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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看山还是山（第2页）

编号373调出卫星地图，标记出那片区域。如今那里建起了一座度假山庄，灯火通明，游客如织。

“她不是一个人作案。”杜佳诺低声说，“她背后一定有组织。”

“而且这个组织，可能还在运作。”林川补充。

当晚，杜佳诺翻阅杜惠兰留下的旧物箱，意外发现一本藏在夹层中的日记本。纸页脆弱泛黄，字迹娟秀却压抑。开头写着：

>“1989年冬。我又梦见那个孩子哭。她说‘姑婆，救我’，可我醒过来，什么也做不了。桂芳来了三次，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孩子。她说这些孩子‘没人要’，其实……是她亲手让他们变成‘没人要’的。”

后面几页记录了李桂芳的行踪轨迹：某年某月去了九江，带回一个跛脚男孩；某年某月出现在贵阳车站，身边跟着一个戴帽子的女孩，“帽檐压得很低，但我看见她脸上有疤”。最后一段写道：

>“我知道她们把我当疯子。可我不敢报警，因为我怕牵连佳诺。如果哪天我死了，请把这本日记交给值得信任的人。有些罪，不能随着死者一起埋葬。”

杜佳诺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本子。她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从小就严禁她接触这些旧物，为何母亲提起杜惠兰总是神色复杂。原来早在三十年前，这场黑暗就已经蔓延开来，而她的家族，竟是少数知晓真相却又被迫沉默的见证者。

第二天，她召集核心团队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必须重启调查。”她说，“不只是为了晓雨，更是为了那些至今仍不知所踪的孩子。”

计划迅速展开。编号373利用公安内部协查系统，交叉比对近三十年失踪儿童档案与边境交易市场情报，筛选出三百余个高度疑似案例。林川带领“记忆寻访队”分三组出发，分别前往云南瑞丽、广西凭祥、福建泉州三个曾出现拐卖链条的关键节点。小满升级AI模型，加入方言识别模块，试图从街头监控、救助站录音中捕捉潜在线索。

而陈晓雨，则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她要亲自参与寻访。

“我能认出那种眼神。”她写下这句话，“那种……不敢看人的眼睛。”

杜佳诺起初坚决反对。但当她看到陈晓雨默默整理行李，将铜铃系在背包拉链上，又把母亲当年做的甜豆花配方抄了一份放进夹层时，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不是要去找别人。”她轻声说，“你是要把他们带回家。”

临行前夜，周念为她做了一桌菜。四副碗筷依旧摆着，仿佛预示着即将迎来的新成员。饭后，他在纸上画了一幅新图：一栋大房子，门前挂着“晓雨食堂”牌匾，院子里种满槐树，树下坐着许多人，有老人、孩子、残障者、流浪汉。所有人围在一起吃饭，头顶飘着炊烟，远处星辰闪烁。

“等你们回来，我们就把这个变成真的。”他说。

一周后，第一支寻访队传回消息。在瑞丽一处偏远村落，他们找到了一名五十岁的妇女，长期患有失语症，靠捡废品维生。当地村民称她“哑婆”，无人知其来历。林川团队带去一碗热腾腾的甜豆花，放在她面前。

老人颤抖着手接过，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突然停住，眼泪无声滑落。

接着，她缓缓抬起头，用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娘……”

随队医生立即进行初步评估，确认其语言中枢存在长期抑制现象，与陈晓雨情况高度相似。团队连夜联系专家远程会诊，并启动“感官唤醒”流程。第三天，老人在闻到梅干菜香气时，突然开口讲述一段模糊记忆：

“……楼上……吵架……女人拿剪刀……逼我吃药……不许哭……不然割舌头……”

线索指向一个名为“静音计划”的地下网络??专以精神控制手段摧毁儿童语言能力，使其成为无法求助的“完美工具人”。进一步追查发现，该组织曾与多个境外慈善机构勾结，以“收容残障孤儿”名义合法出境，实则输送至黑市牟利。

与此同时，陈晓雨所在的泉州小组也取得突破。在当地救助站，她们遇到一名十六岁少年，自幼流浪，只会发出简单音节。陈晓雨蹲在他面前，递上一块葱油饼。少年迟疑片刻，接过咬了一口，忽然眼神一震，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了指自己喉咙，又做了个撕扯的动作。

她懂了。

当晚，她坐在灯下，一笔一画写出一封信：

**“如果你能听见，请记住：你说不出的话，我会替你说。你走过的路，我会陪你再走一遍。你不是垃圾，不是工具，不是没人要的东西。你是孩子，是亲人，是你爸妈夜里哭着喊名字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