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拉着自己爬楼梯?
黎芝简直有些无语。
“爬什么楼。。。。。。神经病。”
“快回家吧你!”
面前就是保利花园一号楼。
楼梯间的灯光洒在周明远身上,男人撇撇嘴,用只有自。。。
雪后初霁,阳光斜照在共耕园的屋檐上,融化的雪水顺着瓦片滴落,敲出清脆的节奏。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新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十二个名字,没有编号,只有姓名与出生年月。陈晓雨蹲在碑前,用布轻轻擦拭着字迹,指尖划过“杜小萌”三个字时微微一顿。
她听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回头看见林素云披着灰呢大衣走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给你煮了姜汤。”林素云把桶放在石阶上,看着那块碑,轻声道,“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
“不只是名字。”陈晓雨接过碗,热气扑在脸上,“是承认。有人曾在这里活过,痛过,挣扎过,然后站起来了。”
林素云点点头,在她身旁坐下。“你知道吗?昨天教育部来函,说要把‘共耕园模式’写进特殊教育试点案例库。还邀请你和杜小萌去做一次全国巡回讲座。”
陈晓雨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对过去的补偿,更是一种制度性的回应??当系统开始自我修正时,伤疤便成了路标。
但她的笑容很快淡去。“小满昨晚又熬夜了。他说西伯利亚那边的邮件有新进展,对方提供了坐标,疑似一座地下实验舱的通风口位置。他还联系上了东南亚那个孤儿院的修女,对方愿意寄来孩子的画作原件。”
林素云眉头微蹙:“你还打算派人过去吗?”
“不是派人。”陈晓雨抬头看她,“是我们一起去。”
“你认真的?”
“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她放下碗,目光坚定,“我们以为审判结束就是终点,可其实只是掀开了第一层幕布。静音计划不是孤立事件,它是一张网,而我们现在才刚刚摸到边缘。”
林素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坚持留下做心理评估吗?因为我怕你们被定义为‘创伤者’,一辈子困在受害者的身份里。但现在我发现……你们早就跳出来了。你们不是要疗愈过去,你们是要改写未来。”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笑声。两人转头望去,只见杜小萌正带着几个孩子在雪地里堆雪人,阿琳拿来了旧毛衣给雪人穿上,小石头则踮脚把一顶红色帽子扣上去,嘴里嚷着:“这是我们的第一个自由公民!”
杜佳诺站在边上拍照,手机壳已经磨得发白。他抬头看见陈晓雨,挥手示意,随后走过来。
“刚接到监察委通知,云南挖出的那些档案已完成初步翻译。”他声音压低,“资金链涉及三家跨国药企,其中一家至今仍在为多个国家提供军用神经抑制剂研发服务。更关键的是……有一份签字文件显示,苏婉卿的名字出现在‘母体终止协议’上,但她签的不是同意书,而是举报信副本。”
陈晓雨怔住。
“她早就反抗了。”杜佳诺看着她,“而且是以最危险的方式??假装配合,实则留存证据。那份举报信原本应该递交给国际医学伦理委员会,但中途被截获。不过她留了备份,藏在一本《儿童诗集》的夹层里,后来被某个清洁工带出了研究所……那人就是现在住在贵州山区的老周师傅。”
“他还活着?”陈晓雨声音微颤。
“上周刚联系上。他已经八十多岁,中风后说话不太利索,但他记得那个女人。他说她总穿白大褂,眼神很冷,可每次经过垃圾桶都会悄悄放一张纸条进去。他捡了三年,烧了两百多张,只留下最后一张??上面写着:‘铃兰将开,勿忘播种。’”
风忽然停了,雪地上仿佛凝固了一瞬。
陈晓雨闭上眼,母亲的身影再次浮现:不是实验室里的冰冷研究员,不是编号X-0的“母体”,而是一个在绝境中仍试图传递火种的女人。
“我要去见他。”她说。
“我也去。”杜小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肩上还沾着雪花,“我想亲耳听他说妈妈的事。不是作为实验体,是作为女儿。”
林素云看着他们,终于点头:“那就出发吧。但记住,这不是私人旅程。每一步都可能触发新的调查,也可能引来反扑。你们已经不再是躲在山里的孩子了,你们是证人,是行动者,也是目标。”
三天后,一行五人启程前往贵州。随行的还有两名国家安全部门派出的安全专员,以及小满远程支持的技术团队。车辆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窗外云雾缭绕,宛如重回二十年前的记忆迷宫。
老周住在一座半塌的木屋里,屋顶盖着塑料布,墙角堆着柴火。见到他们时,老人坐在藤椅上,目光浑浊却警觉。直到杜小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苏婉卿年轻时站在研究所门口的模样??他的手才剧烈颤抖起来。
“她……回来了?”他喃喃道。
“她是我的妈妈。”杜小萌跪在他面前,声音温柔,“她让我来找您,因为您保存了最后一张纸条。”
老人缓缓抬起手,指向床底的一个铁盒。里面是一叠发黑的纸片,大多已炭化,唯有最下面一张完整无损。纸上字迹娟秀而急促:
>“若有人寻此真相,请转交X序列幸存者。
>我非背叛科学,而是拒绝奴役人性。
>铃兰协议核心不在沉默,而在复制??他们想批量制造无情绪战士。
>解码密钥藏于童谣《月娘月娘照河湾》,旋律倒放,第三段音节即为基因锁开启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