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澈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眼睛也变红了,但没有泪流出来。
他的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没想到赶到这里来见到的却是江与夏的尸体,他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给他。
此时,他甚至已经不在乎什么蝴蝶巷是当时他问过他的案发地点,他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缓慢地低下了头,视线却被放置在一边的台子上的木盒子吸引,他将木盒子拿了起来,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串紫光檀手串,上面还坠着跟江与夏的黑曜石手串同款的流苏,他拿起了手串端详了许久,最终在看到手串下面那张纸上写的“香火已供,愿你平安”时,眼角抑制不住地滑落了两行清泪。
他将手串放回了盒子,盖上后将盒子揣进了怀里。
然后他走向了那三个排列整齐的架子,他不敢去看江与夏的尸体,他本能地想逃避。
他的视线从每一个手术刀上划过,又转向第二个架子上的血液试管和指骨,最后,移到了第三个架子上的文件夹,当他看到第36个凹槽里面放置了东西时,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第一个和第二个架子,那两个架子上的第36个凹槽是空着的。
他一瞬间好似想到了什么,忙打开了第36个凹槽上面的文件夹。
第一页的第一行字就让他的瞳孔骤缩。
单是闻稷这个名字就让他无法保持平静。
他是十年前那场医疗案的幕后之人,当年父亲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眼看着犯罪证据快要收集的差不多了,上面却突然勒令让停止继续查案,说是这个案子已经有人认罪了,可以直接结案没必要再追查了。
父亲深知这个案件没这么简单,想尽了一切办法想继续查案,最终却被上面停职转业了。
他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查到的那份资料,当年那个认罪的人,名字叫——江景山,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他同时也是江与夏的父亲。
虽然他不是罪魁祸首,但他也逃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他的帮忙运作,那个灭绝人性的医学实验根本就无法进行。
陆屿澈回头看了一眼江与夏,此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命运却跟他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原来,他们都是曾经凝望过深渊的人,只不过他选择了对抗深渊,江与夏选择了成为深渊。
他拿着手中的文件袋,看着江与夏,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江与夏的戏份到此结束,但整个片场却安静的出奇。
没有人鼓掌。
没有人说话。
场记忘了打板。
严正也忘记了喊“卡”。
不知道静默了多久后,严正才看着监视器画面轻轻地喊了一声:“过。”
但他并没有从座位上起身,而是盯着回放画面,一遍又一遍,直到汪睿小声提醒:“这个,需要再保一条吗?”
严正摇了摇头:“不用,已经很完美了,完美到无法复刻,可能演员本人也演不出来第二次了。”
汪睿:“你这老头,盯着画面看那么久,我还以为不行呢,吓死我了!”
严正:“还不允许我震惊一下了,真是的!”
"赶紧去看一下他们两的情况怎么样,拍这种戏份演员比较容易出现入戏过深的情况。"
汪睿应了声“好”后抬脚向着拍摄现场走了过去。
却在老远就看到言朔已经站在萧砚旁边了,而萧砚也已经“醒”过来了,此时,言朔正在往萧砚嘴里塞着什么东西,稍微走近了一些才看到是一颗棒棒糖。
汪睿关切地问了声:“你们,没事吧?”
萧砚忙把嘴中的棒棒糖拿了出来,回了一句:“没事,这次并没有入戏太深。”
言朔也淡笑着回了声:“没事。”
汪睿:“那就好。”
另一边的导演组,严正还在继续看着监视器画面发呆,而场记终于回过了神,拿着笔在场记板上缓慢地写下了“江与夏杀青,无NG!”写完后,他沉思了几秒后,又拿着笔在场记板背面写了起来,这次下笔比之前潦草,只一会儿的功夫几行字就写好了。
只见上面写的是:
“我们明明是在拍戏,
可当萧老师演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