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故笑着摇头:“就是缺了一点对细节的把控。”
陆长宁叉腰:“好吧,我确实还得继续努力。”
没过一会儿,方新故的伴奏调试就结束了,陆长宁也没多聊,很快就跟他道别离开了。
方新故还得继续自己的彩排,他跟着伴奏又唱了一遍《回音》,接着又自弹演唱过《沉默有声》,确认伴奏、音响、钢琴都没问题,又跟导演组对接完晚会当天的流程,直到零点都过了,这次的彩排才算结束。
方新故跟着周小佑往停车场走,作为一个称职的助理,周小佑今天下午就来现场踩点加对接工作了,他细致地录下了方新故的彩排画面,以备往后剪工作vlog,晚上还得充当司机送方新故回去。
但此时,辛苦忙碌了一天的周小佑却一直带着耳机看手机,面上表情还有些严肃。
方新故看得好奇:“你看什么呢,怎么这个表情?”
“哦哦,我在听你刚才唱的《沉默有声》,”周小佑把录好的视频暂停,思索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跟你在《世界之大》的时候唱的不太一样,好像有点变化。”
这下方新故更好奇了,同样是弹唱,而且他这次没有改动编曲,照理不该有这种变化,他问道:“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的变化?”
周小佑瞄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方新故一看他这心虚的表情,就知道这变化肯定是不好的了。
周小佑把手机递给他,弱弱道:“歌是没什么问题啦,只是我个人会比较喜欢《世界之大》上的那一版……你自己听听?”
方新故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生气,他耐心地接过手机,把两个版本的《沉默有声》都听了一遍,随后发现周小佑可能是给他当助理当久了,被熏陶得很彻底,连音乐鉴赏能力都飞速提升,还真被他说中了。
这两个版本的《沉默有声》,乍一听没什么区别,但当沉浸在歌声里时再分析,就会发现这其中确实有些区别。方新故认真分析了一会,发觉这好像是因为情绪的不同,导致他在演唱歌曲时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沉默有声》是一首细述心中暗恋的歌,而他在《世界之大》上演唱这首歌时,确实以为自己对景亦同的暗恋要无疾而终了,因此他的情绪感染了歌声,在演唱中也融入了无尽的酸涩,这种情绪确实跟《沉默有声》更适配。
……而这几天他知道景亦同要联姻的对象是自己,又天天跟景亦同待在一起,日子过得实在有点太幸福,想酸涩都酸涩不起来。
简而言之,小日子过得太好了。
方新故无奈又苦恼地揉揉太阳穴,这怎么办?纵然他能回忆起当时自以为失恋时黯然神伤的情绪,可后来发现这一切都是误会后,他就觉得自己过去这几个月的心路历程简直有点可笑,压根没法酸涩苦闷起来。
方新故现在已经无法共情几天前的自己了,他自暴自弃道:“算了,反正《世界之大》是后播出的那个。”
“还能这样?”周小佑呆滞,“这也算一种打时间差?”
可情绪这种事,确实可遇不可求,方新故心想他总不能这个时候给自己找点不痛快吧?
他琢磨着对策,跟在周小佑身侧走进停车场,刚准备上车,后边的一辆车就朝他闪了闪大灯。
方新故下意识往后看去,看到后面停着一辆非常眼熟的迈巴赫,连车牌也非常熟悉……这不是景亦同刚才送他来时开的车吗?
方新故还没反应过来,景亦同就已经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冲他笑着招手:“我来接你下班。”
方新故原本凝神沉思的面孔,在看到景亦同的一瞬间,克制不住地舒展开眉眼、由衷地笑了出来——
这么幸福的日子,谁还能酸涩得起来?——
作者有话说:就这样把苦情歌唱成小甜歌(一种夸张,没有说真的唱成小甜歌了的意思)[狗头叼玫瑰]
第49章第49章干嘛搬出来?我准备一直……
方新故直接抛弃周小佑,快步朝景亦同走去,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与意外:“你怎么又回过来了?”
景亦同帮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回工作室签了份合同,看你一直没消息,我就想你肯定还在这边彩排,就直接过来了。”
“那正好,我直接跟你走了,省得小佑还要送我,”方新故扒在门上对周小佑招手,“小佑你直接回去休息吧,不用送我了。”
被忽视了半天的周小佑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他暗自观察着两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新故和景亦同在南极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个相处模式吧?
作为助理,周小佑很了解方新故私下的性格,也见识过在阿芙佳朵号上时这两人在镜头以外的熟稔,但也远没有达到现在这份黏糊劲——这都凌晨了,景亦同竟然还亲自接送方新故上下班。
但不论如何,景亦同一来,周小佑确实直接少了一份司机的工作,试问哪个打工人能逃过这样的诱惑,因此周小佑毫不留恋地迅速挥手:“你和景老师路上注意安全,明天下午四点我和齐哥来接你去彩排。”
说完,他干脆地抛下方新故,在两人的注视下飞速驱车走了。
方新故看着远去的车屁股,开始反思自己:“我平常也没奴役他吧,怎么溜这么快。”
“提前下班当然快乐,”景亦同拐到主驾坐下,对方新故道:“上车吧。”
方新故点点头,刚准备坐进副驾,低头却发现座位上放着一只红玫瑰,枝干上绑了根丝带,一看就是送人用的,唯一奇怪的是这朵玫瑰外层的花瓣有些泛黄了,看着不太新鲜了,但方新故顿住:“谁给你送玫瑰了?”
“许素波,”景亦同语气十分平静,方新故却听得目瞪口呆,景亦同坏心眼地欣赏了一会儿方新故的震惊,这才解释,“你不觉得这玫瑰有点眼熟吗?这是我从她的捧花里抽出来的。”
方新故无语地瞥他一眼,这才捏起座位上的花端详,这朵玫瑰的花苞很大而且完全盛开了,枝干上的刺被剪得十分干净,拿在手上也不用担心被扎,方新故疑惑道:“我都没见你什么时候拿的。”
景亦同边开车边解释:“就插花瓶的时候,我当时想着这么漂亮的花全还给许素波还有点不舍得,就抽了一只出来带回国,当时就想着要转送给你,正好刚才去工作室的时候看到了一根很漂亮的丝带,正好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