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俊早早在溪边等待。直等到端着木盆前来洗衣的慧穗,两人微微见礼之后,才带着小厮离开。
这般日复一日,连着几日两人皆是在溪边见面。虽没有言语,只是目光相对,俨然这溪流边已成为了两人没有说出口的约定。
这日,张俊在溪边等了许久也未见到慧穗前来。心中着急,心不在焉之时一脚踏进水中。山中溪水冰凉,等回了家中之时,已经感染了风寒。
翌日张俊不顾小厮阻拦,执意起身来到溪边继续等待。好在今日慧穗业是早早等在了溪边。
再顾不得礼仪,张俊再不像前几日那般行过礼之后躲在一旁偷看。他大步上前,踌躇半晌之后问道:“昨日姑娘为何未来浣衣?”
慧穗惊讶抬头,顿时羞红了脸:“公子怎知……”
小厮在一旁不平道:“昨日我家公子在溪边等了一天,还……”
张俊喝道:“小宝!”
小宝顿时嘟嘴低头,不再说话。
慧穗小脸通红,眼神四处漂移,口中低低说道:“昨日师父回庵,让所有弟子前去听训……”
张俊道:“知道姑娘无事,我便放心了。”
微风在二人之间吹拂,润润地,让人不自觉沉溺。
张俊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对慧穗拱手:“天色不早了,在下告辞。”
慧穗急急叫住转身的张俊,手指不安的扣刮着盆上的边沿,“公子,公子明日,可还会前来?”
张俊嘴角浮起笑意,努力平息心中激动:“明日,在下还会前来赏景。”
慧穗轻轻点头。
走出老远后,身后小厮不平道:“公子,您这大老远的到山上来休养,结果每日还不顾身子的到溪边散步。
今日更是因为那小尼姑的一句话,感染风寒了还答应要来溪边。奴才算是看明白了,公子这是被那小尼姑勾了心魂了!”
“小宝!”张俊咳嗽两声:“勿要胡说。”
小厮立刻上前替主子理了理衣衫:“公子,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您看您唇色都发白了,可千万别严重了!”
说完又狠狠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奴才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公子,奴才扶您回去。”
果然,翌日天色还未大亮,张家少爷就发起了低热。
小宝急急忙忙请了大夫。
张俊病得迷迷糊糊之际,拉住贴身小厮吩咐道:“记得去山边那处小溪告诉她我今日不能如常赴约。不要提起我生病之事,免得让她担忧。”
“公子,您都这样了还在记挂旁人。她若要等就让她等就是,奴才还要照顾公子,可不能在您生病的时候离开!”
张俊脸色烧得通红,费力地起身教训:“溪边风凉,女子体寒,若是让她若我这般感染风寒,我又怎能安心?”
小宝立刻认错道:“公子不要生气,奴才立刻去就是。”
小宝去时发现那尼姑果然早已等候在溪旁,低头匆匆解释了一句便急急离开,只剩下慧穗一人在原地胡思乱想。
张家小公子身体本就不好,这一风寒来势汹汹,竟是连睡了几日才稍稍觉得舒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