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孽深深合掌鞠躬:“师父,徒儿如今已学会庙中所有经书,还请师父恩准,让徒儿剃度出家。”
老和尚摇头:“为师曾替你卜算过一卦,只是那卦象竟是十分诡异。为师这么多年亦是不能参透其中缘故。不过,”
老和尚继续说道:“你命中本有劫难,亦有他人期盼。这世间的妖孽横行,似与你亦有关联,你尘缘未尽,还不能出家。”
无孽不明:“徒儿身边已无亲人,身上怎会有他人期盼?”
“你日后就会明白,自明日起,你便下山去吧。”
无孽一惊:“师父,徒儿从未离开过寺庙。”
“你不是佛门中人,佛门如何留你得住?”老和尚慈眉善目,看着无孽的眼中透着慈爱,
“无孽,这十年的时间,你在庙中皆是以佛家自修,望你离去之后,亦要守住本心,不要被外界所乱。”
“待你渡劫归来,若还是执意要出家为僧,那为师亲自为你剃度。”
如此这般,年仅十五岁的无孽离开了寺庙开始了独自漂泊。
因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无孽修为一日千里,所遇妖精皆不是他的对手。
再加上老和尚曾经说过,这世间的妖孽都似乎与自己有关,无孽虽是不懂,却也并非一味下了杀手。
那些善良未曾害过人命的小妖,他也经常视而不见。
不过这般破例带在身边的,却也只有这蛇妖一个。
自下山之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过身边的念珠被无孽找回捏在手中,脑中还在回想刚刚这个小妖在耳边一遍遍的话语:“心儿会一直都在……”
心儿,多么熟悉的称呼,好像午夜梦回自己唤了无数遍……
“心儿……”
沐心凑个小脑袋过来,小心看着无孽的左眼:“我在。”
“可害怕?”
无孽也是年幼时在一次无意中才知晓自己的左眼会在极怒之下变成血红,当这血红出现的时候,自己就会被师父用铁链绑住。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失去意识。
据师兄弟们说起,那段时间,自己就像一头野兽,会攻击任何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类。
可是这次,自己却是一瞬便恢复了神志,就连心中的暴虐,也被面前这个小妖安抚得无影无踪。
沐心摇头,只是心疼的想要伸手去摸却又不敢,“我怕你疼……”
无孽笑了,像是冬日的暖阳,温暖了世间的所有美好,“不疼。”
沐心这才终于放下心来,白嫩的小手覆上他的眼睛:“下次,不要了……”
“好。”
插曲一过,沐心终于重新感觉到饥饿。她捂住肚子十分可惜道:“刚刚那头野猪,阿悟应该留些火候的,毕竟若是弄成烤猪蹄,应该也会很香。”
无孽长叹:“那猪精酷爱吃人……”
“所以呢?”
所以你不是应该感觉恶心?
无孽奇怪看向沐心,半晌后问道:“心儿在山中都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