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纷杂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谢筠熙知道,是禁军来了。
果然,看见赵泓玉的那一刻,门外的禁军齐刷刷作揖向三殿下问好,这队禁军的统领进屋查看方才的情形。
一只被斩首的鹫鸟、一名倒地中伤的春满园女侍、一位怀里揣着尚未干血横刀的少卿大人以及淡定喝茶的衡王,一切都可以说明方才发生了什么。
“王爷可有伤着?这偌大的京城哪里来的鹫鸟。”
禁军统领显然见过世面,很快就认出了地上死鸟的种类。
“本王也不知,方才正与时丰相谈甚欢,谁知飞进来这鹫鸟,伤了这位姑娘,又差点伤了本王,好在时丰反应快替本王斩了这畜生,最好不要让本王知道这是谁家的鸟不然,本王不会放过他。”
赵泓玉说着,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
禁军统领被他的架势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请罪:“若属下方才听到王爷遇此等祸事,就应来得更快些,是属下失职,让王爷受惊了。”
“无碍,此事与你们无关,话说为何这小小的一个酒楼会有这么多禁军,莫非是……”赵泓玉特意没有说完。
那禁军统领眼看着也是个人精,连忙接上话:“是是是,是……大人在这里,只是没想到今日殿下竟也在此。”
“本王原以为大人来了,是要将此地彻底封死,只是没想到你们的人说那位大人吩咐不容许打扰小店正常营业,实在有心了。”赵泓玉和那禁军统领一唱一和,总算是把话讲完了。
禁军临走时,赵泓玉解释了引来那鹫鸟的原因:“许是因为这道菜吧。”
他指了指桌上那半生不熟的肉。
“那鸟贪嘴想冲进来吃,不过若是有人蓄意为之,本王自会查明,不牢你们费心了。”赵泓玉说罢又转向灵蛇,“这位姑娘,让你受惊了,本王会为你找京城最好的医师治伤,绝对不会留下疤痕。”
说到这里,赵泓玉赶人的意思就很明确了。
禁军统领不敢不懂,慌忙告辞:“殿下,若是无事,属下就先走了。”
“去吧,守好那位大人。”赵泓玉拿出玉骨扇冲那禁军统领摆了摆手。
直到门外那纷杂的脚步声渐远,谢筠熙才敢从暗房里出来,那些禁军听见赵泓玉要自己处理,连那鹫鸟的尸体都没有拿走就立刻离开了。
谢筠熙沉默地望向地上那死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现在回一趟大理寺吧,将这死鹫一并带回去。”赵泓玉同李时丰使了个眼色。
“是。”
灵蛇也一并被带回了大理寺,至于那禁军统领同当今天子说了些什么,便不能得知了。
只是第二日衡王遭遇暗杀,在京城之中搜寻养了鹫鸟的人家一事,得到了皇帝的默许。
从柳府回来过了整整三日,最近他们的果然安分了些,连带赵璟曜都没了什么动作,这其中的缘由,只有谢筠熙他们几个人可以得知。
谢筠熙紧盯着那两枚断箭和妆匣,思索着那柳叶佩的下落,前日事情发生的得太突然了,谢筠熙忘记询问赵泓玉有关柳叶佩的事,偏偏他这几日又神龙不见尾,日日上朝被皇帝召见,忙得脚不沾地,李时丰更是忙碌,因为耽搁了两日的公务,此刻必须立刻补起来,还要想好失踪的理由,着实头疼。
谢筠熙重重叹了一口气。
灵蛇这几日被留在大理寺美名其曰修养生息,见谢筠熙叹气,凑上前来问她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那柳叶佩去了哪里,之前藜姐姐走得急,都没来得急问,这几日殿下又忙得不行,唉……”
“柳叶佩?它在陛下那呢。”灵蛇回答了她的问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