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衡王,大人难道还怕被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弟比下去吗?”李时丰说到这里明显察觉到柳无涯变了脸色,但他依旧不依不饶,“大人,不管怎样,我都会查到底。”
李时丰把最后一句话咬得很重,像是要嵌进血肉里,望向柳无涯的眼里充满了挑衅。
又吃了一口皇家秘闻的谢筠熙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国师的确有资格教育皇子,若赵泓玉受过他的教导不足为奇,可照李时丰这意思,总觉得又不止这么简单。
“季家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哪里?”柳无涯又恢复那淡定自若的模样,往四周环顾了一圈,捻住胡子接着道。
“知道,柳家,大人自可以杀了我,可是大人下得了这个手吗?”李时丰最后说出的话几乎是在柳无涯的雷点蹦迪,谢筠熙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由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李时丰这是什么意思……
谢筠熙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她来不及思考,因为下一秒柳无涯就不再理会李时丰,转而把话题转到了她身上。
“谢家小女,你又何故与季家小子厮混在一起啊?”
柳无涯一副神在在的模样。
厮混……这个词用得也太怪……
谢筠熙在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给出了一个回答:“大人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问小女子。”
柳无涯几乎有些被气笑:“你们两个小辈,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
谢筠熙状似无辜地望向柳无涯,依旧眨着她那扑闪的杏眼。
李时丰难得的有些忍俊不禁,竟就当着柳无涯的面沉声笑起来。
“谢今安?”
柳无涯带着些确信呼唤谢筠熙。
这种感觉莫过于高中上课被老师点名,尤其是被数学老师点名,谢筠熙正担忧是不是李时丰今日的举动太过反常,但哪曾想柳无涯哪里是这样容易失态的人。
他不紧不慢地张口,却说出了让谢筠熙身心俱颤的话语:“谢家小女,老夫分明记得你之前对古玩文物并没有多大兴趣啊,谢家嫡女,温婉知性,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乃京城女子典范……”
又是这番熟悉的人物介绍版面般的话……连柳无涯都对我起疑了吗?
“若某些人突遭变故,亦会有所易。”李时丰在一旁插话。
谢筠熙现在觉得李时丰是越来越配合自己了。
她悄悄在桌案底下给李时丰竖了个大拇指。
柳无涯探究地望向谢筠熙,显然不是完全相信这套说辞。
“大人,您未体验过失势之人的悲情之处,自然不会明白。”谢筠熙露出和李时丰方才一模一样的嘲弄之笑。
柳无涯没想到谢筠熙会这么回答,他轻笑一声,末了只得添上一句:“那就请你们二位在老夫府上再多待一阵吧。”
“花昀,劳烦送这二位回原来的地方。”柳无涯对着门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