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毕竟在it行业摸爬滚打多年,虽然不是技术专家,但对整个產业链的认知,远超常人。
2003年,这是it產业,尤其是晶片製造业一个极为重要的节点。
就是这一年,岛內的积架公司发明了一种名为“浸没式光刻”的技术。
这项技术的出现,是一个里程碑。
它直接决定了下一代关键晶片製造设备,也就是光刻机的发展方向。
可以说,2003年,就是浸没式光刻机的诞生元年。
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一家原本並不算突出的荷兰公司——阿斯梅尔(asml),开始了它的传奇起飞之路。
刘清明记得很清楚,此时此刻的阿斯梅尔,应该还没有造出他们的第一台浸没式光刻机。
而掌握这项核心技术的岛內工程师王坚,正在欧洲各大光刻机厂商之间奔走,试图推销自己的技术。
最终,是阿斯梅尔抓住了这个机会,与王坚达成了合作。
这一步棋,直接將当时雄霸光刻机市场的日本巨头,尼康和佳能,打得溃不成军,最终黯然退出了顶级光刻机市场的爭夺。
阿斯梅尔,则一步步走上了全球霸主的宝座。
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半导体製造的摩尔定律,在这项技术的加持下,又延续了將近二十年。
而这,也成了日后华夏高端製造业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直到刘清明重生的那一年,国產光刻机在顶级製程上,依然没有取得决定性的突破。
重活一世,再次站到这个歷史的关键节点上,刘清明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衝动。
他或许改变不了歷史的大势,但如果能在这个节点上,为国家,为民族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也足以让他感到慰藉。
当然,这些深层次的想法,他不可能对黄文儒和於惠嫻和盘托出。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究竟要怎么做,他心里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还需要听听行家的看法。
因为这件事属於国家层面的博弈,不是哪个省哪个公司可以单独面对的。
哪怕有自己这个先知,也要人家相信啊。
“那於总知道,积架公司主要使用哪家公司的光刻机產品吗?”刘清明继续问道。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於惠嫻这次有些迟疑,“我只负责公司的运营和投资,对具体的技术设备细节了解不多。似乎……是日本的公司?”
“对,尼康公司。”刘清明肯定了她的猜测。
“目前,尼康公司和荷兰的阿斯梅尔公司是直接的竞爭对手。据说,尼康正在利用自己的市场地位,向积架公司施加压力,阻止他们与其他公司合作。”
“这事,我希望於总能帮我打听一下,越详细越好。”
於惠嫻更糊涂了。
“刘主任,这跟我们云州,跟我们的工业园,又有什么关係呢?”
“光刻机是信息產业的母机,是我们所有it企业发展的基石。”刘清明的声音沉静下来,“多了解一下,总没有坏处吧。”
於惠嫻虽然还是不理解刘清明的真正意图,但她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只是一个商人,鸿飞科技和积架公司分属不同的赛道,没有直接的竞爭关係。帮刘清明打听一些行业消息,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个人情,可以卖。
“好的,刘主任,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她爽快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