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杯子碰在一起。
以刘清明为核心的三人小组,悄然成型。
……
饭后,约定好明天报到的时间,三人各自告別。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他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不远的夜市。
穿过夜市,就是家的方向。
重生以来,他还未曾好好看看父母。
前世发生一切,让他的余生充满了愧疚。
没想到,还有补偿的机会。
夜市喧囂,油烟、汗味、廉价香水味混杂在闷热的空气里。
是他无比熟悉的味道。
刘清明穿过拥挤的人潮,在角落一个昏暗的灯泡下,意外看到了一个身影。
母亲王秀莲守著一个小小的服装摊,上面掛著些过时的衣服袜子。
她穿著洗得发白的旧工装,额头布满汗珠,正对著一个挑剔的顾客,耐心地赔著笑脸。
记忆瞬间决堤。
前世,父母就是这样,一分一毛地攒钱,供他和弟弟读书。
父亲下岗后身体垮了,家里的重担,几乎全压在母亲瘦弱的肩上。
摆摊,零工,只要能挣钱,再苦再累她从不抱怨。
而自己呢?
拿著父母的血汗钱读完大学,却因所谓的“原则”和“不合群”,在体制內撞得头破血流,最后黯然离开,让父母操碎了心,鬱鬱而终。
这一世,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他站在阴影里,看著母亲忙碌的身影,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又酸又胀。
眼眶不知不觉变得湿润,心里无比难受。
就在这时,几个流里流气的黄毛小青年晃悠著走过来,停在王秀莲的摊前。
为首的黄毛嘴里叼著烟,一脚踢在地上散落的袜子上:“老太婆,这个月保护费,该交了吧?”
王秀莲脸色瞬间煞白,连忙挤出笑容:“几位小哥,这几天生意不好,手头紧,能不能……宽限两天?”
“宽限?”黄毛怪笑,菸头吐在地上,狠狠碾灭,“操!当我们开善堂的?今天拿不出钱,你这摊子,就他妈別想摆了!”
另一个小混混狞笑著,伸手就要去掀翻摊子。
“別!別!”王秀莲急得快哭了,死死护住摊位,“我给,我给……”她慌乱地去掏那个洗得发白的布口袋。
刘清明的眼神,骤然冰冷。
他一步迈出阴影。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