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小小的偏厅,只放著几张沙发和一张矮几,与外面大厅的热闹隔绝开来。
许凝很识趣地走开,片刻后,端著两杯金黄色的香檳回来。
她將酒杯放在矮几上,一杯放在刘清明面前,另一杯推向王坚。
“谢谢。”王坚看了一眼,说了声谢谢,却没有伸手去接。
他的態度很明確。
疏离,且警惕。
刘清明没有在意他的冷淡,他也没有碰那杯酒,只是將它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王坚先生对我们似乎有成见。”
刘清明开门见山。
“能不能说说看?”
王坚靠在沙发背上,双臂环抱在胸前。
“没有成见。”
他的回答很生硬。
“我只是单纯地认为,我们之间没有谈判的必要。”
他打量著眼前的年轻人。
太年轻了。
在这样的场合,代表一个国家来谈如此重大的事情,这份年轻本身就显得有些不真实。
“不知道刘先生,是什么身份?”
刘清明平静地回答:“我是华夏代表团的成员。”
“这次来欧洲,本来我应该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听奥方的招待音乐会。”
王坚的身体微微前倾。
他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官方代表团。
这么年轻的官方代表团成员?
“你是官员?”
“我们內部的称呼,应该和你们的称呼一样。”刘清明说,“干部。”
“都一样。”王坚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交流的。我不信你的主义。”
他把话说得很直白,带著一种挑衅。
刘清明却笑了。
“我知道。”
“你也不信三民。”
“你信的是主。”
王坚彻底愣住了。
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开了他所有的偽装。
他在岛內长大,却对那些政治口號毫无兴趣,他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这件事,在公司里都只有少数高层知道。
对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