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安慰道,“皇祖母,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医术都很好,相信他们肯定能医好皇祖父。”
殷皇后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拿捏不准他的態度,“但愿吧,你这段时间也受苦了,既然回来了便什么也別想了,好好休息。你府里若是缺什么吃的用的,都可以跟皇祖母讲,皇祖母命人替你置办。”
李宣並不知晓宇文翊有想爭储的心思,听到皇后这么说,心里对宇文翊愈发嫉妒了。
要不是因为他有幸长了一张跟宇文翊极其相似的脸,他哪里有机会能住那么大的太子府,还能进宫跟皇后娘娘一起吃宫里御厨做的山珍海味。
这样的日子可太幸福了,他希望宇文翊和隱风永远不要回京城,最好死在半路上!
反正不要再来抢他的好日子就对了!
宇文翊陪殷皇后说了半天话,直到傍晚在宫里用过晚膳才出宫回太子府。
把他送走后,殷皇后扭头看了一眼桂嬤嬤,“你觉不觉得翊儿从静安寺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
桂嬤嬤忙问,“娘娘觉得小世子哪里奇怪?”
殷皇后摇摇头,“本宫也说不上来,但是他知道本宫不爱吃虾,先前也从未给本宫夹过菜,今日用膳的时候,他竟然给本宫夹了一只虾,你说他有什么用意?”
殷皇后猜了半天,还是猜不准,而且下午她想从宇文翊嘴里套话,结果宇文翊一直在跟她兜圈子,她倒有些摸不清楚他的態度了。
桂嬤嬤回道,“小世子这段时间连续两位最亲近的人离世,他大概是伤心过度吧。”
殷皇后把他从静华寺弄回来,就是想將人放在眼皮底下,免得他又整什么么蛾子。
此时,听桂嬤嬤这么说,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但愿是本宫多心,他还不满十岁,本宫也不希望他做事太偏激。”
桂嬤嬤点头,“小世子瞧著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他总会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
殷皇后从榻上起身,將手伸到她面前,“皇上迟迟未醒,堆积的奏摺越来越多,走吧,你陪本宫去一趟紫承殿。”
靖元帝隱入昏迷这段时间,很多紧急的摺子都是殷皇后代为批阅的。
如今南疆战事吃紧,她得保证后方不出乱子,否则內忧外患就麻烦了!
…………
“王爷的意思是今晚突袭南昭大营?”
沈括的营帐內,包括宇文拓在內的数十名將领都聚在这里。
宇文拓对上沈括询问的眼神,点头道,“对,南荣枫今日敢蛊惑大夏的小世子,明日又会蛊惑谁替他卖命呢?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今晚夜袭南昭军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
“玄夜和寒山,你们领两队人马把南昭的哨兵全部解决。沈括,你带五千弓箭手包围南昭大营,子时三刻,本王將亲自带领大军渡过洛河,丑时一刻听本王號令全军出击!”
“是!末將等领命!”
宇文拓给每位將领都布置了任务,“诸位將士成败就看今晚!”
“我等定不辱命!”
在宇文拓精心布局的时候,裴云箏跟任太医不辞劳苦地照顾著后方的伤病患。
先前鼠疫中那些得了重症在病患在军医们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好转。
而宇文搏也终於在傍晚清醒过来了。
裴云箏看到他恢復神智,扒了扒宇文搏的眼皮,又替他诊了一会儿脉,感觉他並无什么不妥,这才彻底鬆了一口气。
“七弟,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宇文搏见她如此紧张,轻轻摇了摇头,“五嫂,我没事,就是伤口疼。”
“你的伤口太深了,这段时间只能臥床静养,伤口结痂前不能乱动。”
宇文搏听著裴云箏的叮嘱,配合地点头,“好,我都五嫂的。”
他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那晚的刺客抓到了吗?”
裴云箏回道,“刺客已经死了。”
宇文搏咧了下嘴角,“这么快就抓到人了?我就知道五皇兄肯定能替我报仇。”
裴云箏对上他的视线,一本正经地开口,“宇文搏,你知不知道,你当时衝过去的行为真的很鲁莽,如果刺客的剑再刺偏一寸,你这条命都未必能保得住!你怎么胆子那么大,明知自己不是刺客的对手还要往上冲?”
宇文搏回道,“可是五嫂,我总不能眼睁睁看著他把你带走吧?你一个弱女子要是被带走了,肯定凶多吉手。而我只要能在咱们大营里拖住他,就能等到救兵。你看,咱俩现在不都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