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没死呢?谁敢你的胆子竟然替朕挑起储君来了?”
那人怔了下,隨即扭头朝轮椅上的宇文拓看了一眼,然后才道,“是、是宣王殿下,不对,是贤王殿下!对!就是贤王殿下让小人这么做的!”
靖元帝见他先说是宣王指使的,接著又改口说是贤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指著地上的人,脸色铁青,“一派胡言!你竟敢在朕面前睁眼说胡话?信不信朕立刻將你大卸八块!”
“小人不敢欺瞒皇上,確实是贤王殿下让小人下的毒!”
宇文执和宇文择原本已经准备离开太子府了。
谁知宇文翊突然中毒,他们才没走成。
刚才靖元帝把宇文翊抱回房间后,宇文执和宇文择也派对人了去调查此事。
他们心里有数,宇文翊在太子府出事,下手之人极有可能是衝著他们两个去的。
所以,心里也多了一分警惕。
当听说宇文拓的手下抓到一个嫌疑人,他们赶紧追来臥房想打听情况。
谁曾想还没踏进臥房的门就听到地上的嫌疑人果然在攀咬他们!
宇文择是个急性子,哪里听得下去旁人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自己头上。
“放你爷爷的狗屁!”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礼仪了,衝进臥房指著地上的人破口大骂起来,“你个狗东西竟敢在我父皇面前血口喷人地构陷本王,你简直罪该万死!本王根本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指使你下毒?你顛倒黑白,胡乱攀咬,本王不会放过你!”
说著,他扭头对靖元帝一拱手,“父皇,儿臣恳请父皇立刻將这个无耻卑鄙的狗奴才碎尸万段!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走在他后头的宇文执此时也停在他身侧,跟他同仇敌愾,“是啊父皇,此人竟敢栽赃皇子,其心可诛!不过,儿臣以为他区区一个后厨之人,定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还请父皇將他打入詔狱,严刑逼供!务必让他供出幕后主谋!主谋不除,就算翊儿今日能逃过此劫,谁又能確保对方下次不会再对翊儿动手?”
他的话里字字句句都是替宇文翊的安危著想。
可是,宇文翊却听得出来,他其实在暗示只有亲王才有能力在今日这个场合布局下毒。
反正只要不是他,不管对方是宇文择也好,宇文拓也好,又或者是宇文翊自导自演也好,除掉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自己都將少一个竞爭对手。
这是好事。
宇文翊知道这个事情闹到如此地步,要是再追查下去,自己陷害裴小辞不成,反而会惹得一身腥。
他在心里权衡一番,以退为进,“三皇叔说得没错,此事確实应该好好彻查。”
他的话刚说完,被抓的那个男人突然大声道,“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惯小世子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凭什么他一个九岁的孩子都能对我呼来喝去?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要低人一等?王候將相寧有种乎?我不服!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断子绝孙!我要你们白髮人送黑髮人!哈哈哈……啊!”
靖元帝越听越愤怒,衝到寒山跟前,抽出寒山腰间的佩剑直接从后背扎进地上人的身体。
靖元帝扎的位置正对著心臟,此人惨叫著吐出一大口鲜血。
“父皇,咱们还没有从他嘴里问出幕后主谋呢!”
宇文执觉得就算问不出来任何东西,至少也要把宇文拓拖下水。
可是,靖元帝就这么把嫌犯捅死了,所有线索也都跟著断了。
靖元帝將剑丟在地上,沉声道,“此人对朕大不敬!还敢毒害翊儿,罪该万死!朕杀了他,是替翊儿出气!来人,將尸体拖出去餵狗!”
“是!”
很快便有人过来將尸体拖出去。
床榻上,宇文翊喝了解药,中毒的症状已经缓解了许多。
他瞥过跪在地上擦拭地上血跡的下人,暗自鬆了一口气。
还好皇祖父没有再继续追查那位假厨娘的幕后之人。
其实假厨娘是他安排的,在假厨娘身上放解药也是为了防止太医万一缺少药材配不出解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他也能自救。
只是他没有想到,宇文拓的人居然能把假厨娘揪出来。
万幸假厨娘死在了他皇祖父的剑下。
既然人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他也不用担心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