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雪一时语塞。
这时,管家走进来,欠身对周禄寒说:“少爷,夏董来找少夫人了。”
周禄寒看了眼夏寧雪,拿起餐巾擦拭嘴角,“请他进来。”
不久,夏海涛步入餐厅,见周禄寒也在,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復笑容,“周少,您也在啊。”
周禄寒將餐巾放在桌上,“夏董,这么早。”
夏海涛的笑容略显僵硬,声音也变得谦卑起来,“周少,我是为夏氏的事而来,您看,能否再……”
“显然,夏董並未將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周禄寒语调清冷,缓缓言道,“夏寧雪既已成为我的妻子,她的安危便由我来守护,夏家昔日如何待她,莫非已经全都忘记了?”
夏海涛身躯一颤,连忙解释道:“我明白,这次是我夫人与婉儿衝动行事,我已严厉斥责了她们,並责令她们向寧雪致歉。”
周禄寒目光转向夏寧雪,“昨日夏夫人找你时,可有表达歉意?”
夏寧雪微愣,旋即配合他,眼中泛起泪光,“昨日张阿姨来访,並未提及道歉之事。”
“未曾道歉?”夏海涛面色一沉,心中生疑。
回想起张云兰归家后的哭诉,她坚称已道歉而寧雪拒不接受,甚至动手相向。
他本欲今日前来质问,却未料周禄寒在场。
夏寧雪心知张云兰必是向夏海涛顛倒黑白,遂故作无辜,坦然承认动手之事。
“爸,我確实打了张阿姨,但那是因为她先有过分之举。”
夏寧雪眼中含泪,满脸委屈,而周禄寒则悠然品著咖啡,静观其变。
夏海涛愈发困惑,“怎么过分了?”
见周禄寒无意拆穿,她低垂眼帘,轻声细语道:“是关於婉儿姐姐的事。其实那日並非婉儿姐姐救我,那些混混是婉儿姐姐雇来害我的。后因分赃不均內訌,我才得以逃脱並报警。我本想保护婉儿姐姐的名声,才对警方撒谎称是她救了我。但昨日张阿姨非但不信,还扬言要揭露真相,让我背上罪名。情急之下,我才动手的。”
周禄寒轻抿咖啡,眼帘低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小狐狸,顛倒黑白的本领倒也不小。
夏海涛闻言,脸色铁青,周禄寒则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咖啡,淡淡道:“夏董,你亲耳听到了吧。”
夏海涛气势全无,心中暗自懊悔。
待夏海涛离去,夏寧雪脸上委屈尽散,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
周禄寒轻抚她的脸颊,凝视著她,“演技精湛。”
她勉强一笑,拨开他的手,“论演技,我可不敢与你相提並论。”
这男人的演技才是炉火纯青,深藏不露,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而她在他面前,似乎永远无法隱藏,他才是那个真正的老狐狸。
周禄寒指尖轻轻摩挲她的唇瓣,轻笑一声,“在我面前,你仍需多加磨练。”
她埋头吃饭,不再搭理他。
餐后,周禄寒起身披上外套,说道:“下午隨我回周家用餐,爷爷念你心切。”
她稍作迟疑,最终点头应允。
夏宅內,气氛凝重。
夏海涛的两记耳光如雷鸣般落在张云兰的脸上,打得她天旋地转,连一旁侍立的佣人都嚇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张云兰满脸愕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老……老公,你这是怎么了?我……我真的去道歉了,夏寧雪她不接受,我有什么办法啊!”
“你还敢狡辩!”夏海涛怒不可遏,“我让你诚心诚意去道歉,你却阳奉阴违,还敢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