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毒,判的年份多也许是好事。”苏先生这样说。
单云策当下跳脚:“怎么能是好事?人生最好的时候都献给高墙监狱了,等出来的时候都跟社会脱节了,这怎么能是好事啊?”
苏先生就抬头看著他,认真道:“十八岁这个年纪,该懂的都懂了。他难道不知道毒是禁品?”
“……”
“看这量,不是第一回。”
单云策不说话,苏先生又猜对了。
“他是心疼哥哥供他上学辛苦?”苏先生摇摇头,“如果真的心疼他哥哥,就应该奉公守法努力学习才是,这东西沾上,人生一辈子的污点,成绩再好也洗刷不掉,他毁了的不但是自己,还是他哥哥的希望。”
单云策静默半晌,为难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怎么办,我兄弟卖血卖肾也要救他,我怎么办?”
苏先生看著他,半晌才问:“监狱里走一遭,学业肯定是废了,污点也是背上了,以后的工作都成了问题,总之成了拖累。没有受到足够的教训,也许还会再犯,你兄弟做好了被拖累一辈子的准备了么?”
单云策不答。
他也许需要时间想一想,也需要时间去跟他兄弟联繫一下商量。
我把菜端过去,“先吃饭,吃完再说。”
我又给苏先生倒了一杯水,然后藉口困了,先上楼去睡了,把空间完全腾给他们俩,少一个人在,话也能好说一点。
不知道单云策什么时候走的,我等的渐渐就真的睡著了,连他改装后噪音一样的排气管声都没有听到,就落进了苏先生的怀抱。
我咕噥的问他谈的怎么样了。
“这官司我打不了,我不能因为一念之仁而放一个不长记性的少年出来继续危害社会。”他开始剥我的衣服。
等到剥光了,他便將我整个人搂在怀里,温声道:“睡吧。”
我有点好笑,放鬆下来,这样不著寸缕的在他怀里渐渐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因为阳光而格外刺眼的烫金请柬,我有一点在意,拿过来又看了看。
算一算程一走了才一个月不到,这请柬……应该是假的吧?
苏先生打电话回来说下午晚点回来,他想去看守所看一看单云策说的那个少年。
我心里不禁有一点温暖,为了他连这种下班晚点回来的小事也跟我报备,也为了苏先生律师做到这位置,却没有成为那种为了接官司只为钱,打官司只为贏的偏执律师。
十八岁,多么美的年华。
晚上苏先生回来,给我一个回家吻,问两只小猴子在干嘛。
我说他们在厨房吃蛋挞,“我做的!”
他低头扳著我的脑袋在我额头上重重的一亲,“老婆真棒!”
我欢快的邀功,“我还给你留了,一会儿洗完澡下来吃!”
他说声“好”,就快步上了楼。
这期间我接到了杨羽的电话,她问我能不能联繫上宋英奇,“……我有些东西想还给他。”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你是没联繫他,还是联繫不上他?”
那边沉默了一下,挫败道:“我联繫不上他了,手机是空號,他在京城的家我去过了,房主已经换人了……樱兮……我该怎么办?”
她后面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抖的哭腔,放佛下一秒就会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