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神色懨懨的:“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没必要卖关子。”
自打回了侯府,她这浑身都不舒服。
可大哥的训斥又不能不听,毕竟她有如今的生活,还要依附於大哥。
刘合欢也知道夏氏根本不愿意回来,可想到盛怒的夏太傅,她心中又有了底气:“主子,奴婢刚刚打听到。
苏那丫头昨晚一宿都没回来,也不知去哪里鬼混了,您看要不要將这消息放出去,定能坏她名声。”
苏那死丫头竟然將她吊在树上,不但身上痛的厉害,就连面子也丟了个乾净,这笔帐她定要想办法同苏清算。
她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往几个院子里安插人手,可惜秦之意送来的人太全面。
又全部都是被训练过的,她竟找不到任何可以插手的地方。
最后还是方婆子借著小桃和小绿的关係,才打听到苏昨晚貌似一夜未归。
刘合欢恨苏入骨,得到这消息后自然欢天喜地的向夏氏匯报。
她们或许可以抓著这一点,坏苏的名声,然后再將人浸猪笼。
夏氏眼皮都懒得抬:“不错,这事你去办就好,我便不插手了。”
夏氏的反应让刘合欢察觉到不对:“主子,要不您给奴婢出个章程。”
夏氏的眼皮微掀:“出什么章程,这事你自己去办就好,等回头兄长责罚的时候,你便自己去领罚吧。”
刘合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
只有自己人才知道,夏太傅可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伟光正。
夏氏依旧保持之前侧倚的姿势:“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兄长让咱们回来是做什么的,你心里没数么。
他要的是將苏嫁入寧国公府,再让世子夫人好好调教这个不知礼数的小蹄子。
你坏她名声有什么用,就苏哲那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可有一个是要脸的,这些人虽然惹人討厌,但他们团结。
你今日敢宣传苏夜不归宿,明日他们全家就敢满街撒欢的到处寻地方睡觉,告诉外人他们家风向来如此。
一个名声坏了的姑娘,他们根本不在乎,估计还惦记著要养那小蹄子一辈子。
天下任何事物都是一样,只有在乎才会造成影响,可等到苏坏了名声,你打算如何把人送去寧国公府。”
刘合欢听懂了夏氏的话,心里异常憋屈:“难道说咱们非但不能宣传这件事,还要帮忙隱藏不成。”
自己说了这么多,刘合欢还是听不懂,她並不觉得自己有继续劝说的必要。
发现夏氏不说话了,刘合欢不情不愿的起身:“奴婢知道了,定然会对此事守口如瓶,早日送苏进寧国公府。”
她刚刚终於想明白夏氏的意思。
寧国公世子夫人已经说明,只要將苏送去做妾给裴宴礼冲喜,就让世子帮太傅美言,爭取早日解了太傅的禁足。
倘若苏此时名声出现了污点,定然会影响婚事,太傅他老人家必然不会饶了自己。
刘合欢打了个寒颤,好险好险,差点触了太傅的霉头。
听到刘合欢出门的脚步声,夏氏起身捻动手腕上的佛珠,默默念起了心经。
一百零八颗珠子,被她盘的温润且光泽,缓缓在她指缝之间转动。
竟显出一副虚假的慈悲相来。
礼亲王府,礼王妃正坐在赵瑞泽床边,小心翼翼的照顾著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