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研究过这个新政,短时间內,胥吏不会影响到他们。
到底是地方为官,这个升迁的速度也不会快。
按部就班的来就试了。
又何必阻挠新政。
时间日久,他就不信这个新政不出问题。
而解縉左右看了看,见来往皆是散朝的官员,压低声音道:“陛下说不许结党,可咱们只是关心比试结果,总不算越界吧?杨荣如今在镇江府督办新政,咱们给他写封信,让他多督促当地士绅,把春耕、赋税的事抓紧些,一年期限的比试,镇江府绝不能输!”
杨士奇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要远离解縉保平安。
他迟疑了一下,语气带著犹豫:“大绅兄,陛下刚杀了那么多结党乱政的人,咱们此刻给杨荣写信,若是被人撞见,岂不是又要被安上结党的罪名?”
“这怎么能算结党?”
解縉急忙摆手辩解,“咱们只是同僚间的提醒,是为了让镇江府把新政办好,又不是像张那样搞阴谋诡计!再说,杨荣是咱们科举出身的自己人,咱们帮他,也是帮咱们自己,若是镇江府输了,陛下只会更看重胥吏官员,到时候咱们谁也没好果子吃!”
金幼孜看了看杨士奇,又看了看杨溥,斟酌著开口:“大绅兄说的是这个理,可我与杨荣平日只是同朝为官,並无深交,贸然写信,反倒显得刻意,容易引人怀疑。”
杨溥也跟著点头,语气诚恳:“我也是这般想的。我与杨荣交集不多,若是我写信,他未必会放在心上,反倒白费功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透著“不便出面”的意思。
三杨,这关係能一般了?
只是——
特码的,解縉你举著炸药进茅坑,能不能不要崩我们一身屎啊?
解縉听著,只当是他们胆子小、怕担风险,全然没察觉三人眼神里的闪躲。
他就是瞧不起胥吏。
这些人怎么能做官?
他们做官,这不是霍乱超纲么?
朱元璋就是最瞧不起这些胥吏的。
“罢了!”
解縉咬了咬牙,拍了拍胸脯,“你们不愿写,那这信我来写!我与杨荣同出翰林院,往日交情厚,我写信提醒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旁人也挑不出错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就说咱们几个在应天听闻镇江府春耕进展慢,担心误了比试,特意让我捎句话,让他多费心,这样既稳妥,又不算越界!“
杨士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恐惧,连忙道:“大绅兄果然有担当!你与杨荣交情好,你写信最合適不过,他定然会重视,只是,还是不要提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溥也跟著附和:“是啊!有大绅兄出面,咱们也就放心了。镇江府若是能贏下比试,咱们科举官员也能鬆口气,往后陛下也不会只偏著胥吏出身的人了,但是,我也不知道镇江府是什么情况,能不能不要说我听闻?”
金幼孜也是点点头:“镇江府贏了,这是好事儿,可是,我对镇江府完全不知道,不如大绅你,不如,就不要提我们了!”
解縉就算是再傻,也看出来这三个傢伙想要明哲保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解縉沉声道:“你们就躲著吧!等著天下变了天,我看你们还要如何,我这就回翰林院写信,今日就差人送去镇江府。你们放心,信里只说督促春耕、重视比试,绝不提半句门户之爭,不提你们,就算被陛下知道,也挑不出错来!”
“大绅兄考虑周全,真是辛苦你了!”杨士奇、杨溥、金幼孜齐声应下,脸上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0。。
户部衙门夏原吉正在接盘户部的工作。
看到徐牧过来,夏原吉急忙起身:“见过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