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沉,刚要下令守城,却见城头士兵开始窃窃私语,几个原本李景隆的旧部更是放下了弓箭——军心,竟在片刻间散了。
第一个是李景隆投降了,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朱允炆杀了未降的將领。
心寒的不止是盛庸,还有全体將领。
“將军,燕军断了咱们的粮道,城外的水源也被他们控制了!”
副將慌张来报,话音刚落,城门处突然传来廝杀声,原来是几个降兵偷偷打开了侧门,燕军骑兵如潮水般涌入。
盛庸长嘆一声,拔出佩剑却无力劈下,最终只得带著几百亲卫从南门突围,一路丟盔弃甲向南逃窜。
同一时刻,平安在德州以南的魏家庄遭遇燕军伏击。
他本是奉命来接应盛庸,却不知德州已失,刚扎下营寨,便被朱能率领的燕军精锐包围。
平安虽勇,却架不住燕军“李景隆已降”的喊话——麾下士兵听闻主帅投敌,哪里还有斗志,纷纷弃械投降,平安苦战半日,最终也只带著十几人突围,与盛庸在逃往济南的路上狼狈相遇。
济南城內,铁鉉正召集將领商议防务,听闻盛庸、平安兵败的消息,刚要下令加固城防,却见城外跑来一队溃兵,为首的校尉浑身是血,跪地哭嚎:“铁大人!不好了!德州丟了,盛將军、平將军都败了,燕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我们是从沧州逃回来的,求大人开城门,让我们入城防守!”
铁鉉皱著眉,走到城头向下望去——只见那队溃兵衣衫襤褸,不少人还带著伤,旗帜歪斜,確实是南军的制式。
他刚要下令开门,却见身旁的参军低声提醒:“大人,这些人来歷不明,需仔细查验!”可没等铁鉉反应,城下的溃兵突然骚动起来,为首的校尉高声喊道:“大人!燕军前锋已到十里外,再不开门,我们就都要成俘虏了!”
城上士兵见状,也纷纷劝铁鉉开门接纳溃兵。
铁鉉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下令放下吊桥——他哪里知道,这队“溃兵”正是徐牧安排的燕军细作,为首的校尉是燕军斥候营的百户,早已將济南城防摸得一清二楚。
吊桥刚落地,“溃兵”们突然拔出藏在衣下的短刀,瞬间控制了城门守军。
城外早已埋伏好的燕军骑兵见状,疾驰而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济南北门便被攻占。
铁鉉在城头见势不妙,想要组织抵抗,却已来不及。
燕军已涌入城內,百姓们听闻燕军“不扰百姓”,也无人反抗,铁鉉倒是来不及逃走了,直接就被生擒活捉。
当朱棣与徐牧踏入济南城时,夕阳正洒在大明湖畔的垂柳上。
徐牧望著街头平静的百姓,心中感慨——按原本的歷史,朱棣攻济南三年不下,如今却借著李景隆投诚、细作骗城,轻鬆拿下这座坚城。朱棣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妹夫,你这招偽装溃兵,可比强攻省力多了!”
徐牧笑著拱手:“殿下,这都是借了李景隆投诚的东风——如今德州、济南皆在我手,北方已定,下一步,便可直扑南京了!”
朱棣望向南方,眼中满是志在必得——靖难之役,他居然真的感觉自己要成功了。
想到这里,朱棣忍不住大笑起来:“妹夫,这奉天靖难第一功臣,非你莫属!”
“殿下说笑了!”徐牧笑了笑:“怎么都轮不到我,这奉天靖难第一功臣非得是朱允炆莫属!”
朱棣微微一愣,而后开怀大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