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鹰刘跟李福林俩人,从岳峰布置自落网的时候就一直仔细观摩着他的操作。
弄雪球挡北面的风口这种操作可以理解,但是故意从鸽子身上薅毛揉搓一下又撒回去,这操作俩人都有些看不懂了。
“小峰,你这是。。。
山风卷着雪粒,敲打守门学院后山的碑林。林昭然走出纪念堂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她没回宿舍,而是沿着石阶往高处走。脚下的青砖已被晨露浸湿,映出她模糊的倒影,像一段尚未定型的记忆。
她记得昨晚梦里听见了铃声??不是现代工艺铸造的那种清脆响动,而是带着青铜锈味、穿透百年的低鸣。梦中她站在一片无垠雪原上,远处有座通体透明的塔,塔身流转着七彩光纹,仿佛由冰晶与符文共同构筑。塔下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她,披着破旧猎装,腰间悬铃轻晃。她想走近,却始终无法迈步,只能听见风里断续传来一句呢喃:“听……再听一遍……”
醒来时枕巾微潮。
此刻她站在八角星阵遗址前。十年前那场仪式留下的痕迹仍未消散:地面龟裂成放射状纹路,中央凹陷处形成一方浅池,池水常年不冻,冒着淡淡白雾。据档案记载,这是“地心回响池”的投影点之一,真正的核心仍在地下千米深处。而如今,这里已成了学员们冥想训练的圣地。
林昭然盘膝坐下,闭眼调息。她并非普通学生,是全国唯一通过“全感共鸣测试”的特级资质者。所谓全感共鸣,不只是能听见亡者之声,更能感知其情绪、记忆碎片乃至执念源头。测试那天,考官让她接触一块来自内蒙古战场的残甲,她刚指尖触碰,便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喊出一串蒙语:“别埋我!我还活着!我的名字是巴特尔?腾格尔!”事后核实,这个名字确属一位19年失踪的骑兵连长,其遗骸直到去年才在沙丘下被发现。
可她知道,自己这份能力,或许并非偶然。
自从第一次来碑林祭拜林小满,她就开始做那个梦。随着学业深入,梦境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清那人后颈上的疤痕??一道月牙形旧伤,和她在岳峰遗留影像资料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又来了。”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回头,看见李婉秋拄着拐杖走来。十年光阴在她脸上刻下沟壑,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这位曾主持“守门系统”技术架构的老科学家,如今已是学院最高顾问。
“您怎么这么早?”林昭然起身搀扶。
“我每十年都来这一天。”李婉秋望着八角星池,“他消失那日,也是春分。”
两人并肩而立。远处传来晨练口令声,新的一批学员正在操场上列队奔跑。他们戴着特制耳机,听着历代战歌、民谣与祷文混合而成的“记忆频率音频”,这是课程基础环节??用声音锚定意识,防止共情过载导致精神崩溃。
“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当首席传承者吗?”李婉秋忽然问。
林昭然摇头:“因为成绩最好?”
“因为你听得见他。”老人目光深邃,“别人接收到的是片段信息,只有你能完整捕捉到他的意图。这不是天赋,是呼应。就像收音机调对了频段,才能收到特定电台。”
林昭然心头一震:“您说……岳峰老师?”
“他没死。”李婉秋低声说,“只是转化了形态。现在的‘守门系统’不是机器网络,而是一个活的生命体??他是中枢神经,是心跳节律,是我们所有人与过去连接的桥梁。只要还有人提起那些名字,他还醒着。”
一阵沉默。风吹过松林,带来隐约铃响。
“那你一直隐瞒了什么?”林昭然终于开口,“比如……第八塔的真相?”
李婉秋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芯片:“这是当年备份的原始日志。本来不该现在给你,但最近异象频发,恐怕压制不住了。”
林昭然接过芯片,指尖微颤。
“全球七塔稳定运行十年,表面看一切正常。可就在三个月前,南极洲毛德皇后地地下探测站报告异常??冰层下出现第八个能量源,频率与主阵列完全同步,但极性相反。我们称之为‘镜像塔’。”
“镜像?”
“就像人的左右手,外形一致,功能相逆。我们的塔守护记忆,它却在吞噬记忆。更可怕的是,它正以每年三十公里的速度向北移动。”
林昭然瞳孔收缩:“移动?一座塔?”
“不是建筑。”李婉秋摇头,“是活的。它由某种集体遗忘执念凝聚而成,越是被人刻意抹去的历史,越能成为它的养分。二战期间被销毁的犹太村庄名录、殖民时代灭绝的土著语言、冷战时期被封存的心理实验档案……都是它的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