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虐待我!你个万恶的资本家!”
江挽眠先前的怒喊在耳畔萦绕,陆远洲摸着脖颈上江挽眠咬出的牙印。
十六岁失去所有力量后,陆远洲被陆沧扔在那片灰色地带。
斗兽场上,猛兽咬住脖颈的痛记忆犹新。
陆远洲过去每一天都是九死一生,嗜血杀戮已经刻在身体记忆深处。
江挽眠咬住他的那一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人推出去,等反应过来想要把人拉起来时,江挽眠却忽然蹦出那句话。
陆远洲攥紧拳头,他当然知道江挽眠没有那种意思,只是随口一句话。
但他恶劣极了。
就是要恐吓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咸鱼。
可陆远洲听见江挽眠恳求时,又觉得懊悔。
陆远洲不是陆沧。
江挽眠也不用是陆远洲。
“……你别怕我。”陆远洲把头靠在门上,身形寂寥。
时钟又走过一个钟头,陆远洲终于离开。
屋内哭了好久的江挽眠也沉沉睡去。
*
花洒的水流冲刷在陆远洲身上,他简单洗漱好穿上浴袍走出去。
落地窗前,一串蔚蓝的数据飘飘忽忽。
那团蓝色见陆远洲出来,在空中闪烁好几下,终于变幻成人。
陆远洲:…………
那人身量和陆远洲差不多,身穿一套有着鎏金边的黑色制服,脚上是军靴样式的黑色皮鞋,胸前挂着一个繁复的徽章,修长的手带着白色手套。
“你、真的、很、讨人、嫌。”男人绷着一张俊脸,眉头紧蹙,一字一句一板一眼。
陆远洲:…………
片刻,陆远洲在软皮沙发上坐下,薄唇轻言,“江挽眠脑子里的寄生虫?”
卷王:…………
“神、经病。”
“哈哈……”陆远洲笑了,“你看起来像是没开智一样。”
“……?”卷王冷冷打量陆远洲。
“幻成人形要耗费不少能量吧。”陆远洲松弛躺在沙发上,如帝王睥睨天下,“所以,有什么事吗?”
卷王嘴角下压,满脸郁气。
“我、哄不好他了。”
陆远洲眯眼,说:“江挽眠?”
卷王点头,“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