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打开折扇半掩笑意,只露出一双笑弯的桃花眼看着他:“你在斗兽场待了四年,这等事应该不会少见,怎还如此无措。”
裴玄脸色依旧很臭,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时越不再逗弄他,随着老鸨进了雅间。
雅间内在老鸨的命令下布置的舒服极了,备好了各种瓜果点心,熏香也正缓缓燃烧。
裴玄在人前装起侍卫倒是得心应手,此刻又恢复往日般的淡漠站在一边。
时越歪在软榻上,随手捏了一颗滚圆的葡萄,抛在口中稳稳的进了嘴里,然后对着站在一旁的裴玄说:“没人,不用装了,想坐哪坐哪吧。”
裴玄能坐着绝不站着,于是大大咧咧的往时越旁边的榻上坐了下来。
“昨夜聊的可还尽兴?”时越手里拿着酒杯,蓦然一问。
裴玄闻言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小侯爷监视我?”
“你在我的地盘私会,被看见岂不是正常。”
“那你应当知道看见的后果便是成为一具尸体。”裴玄盯着时越:“只有尸体才不会说出去。”
时越低眸笑了笑:“你不用对我如此敌视,活人也不会说出去。”
裴玄紧紧盯着他,突然一手掐向时越的脖子,按着他歪倒在软榻上。
得,又被掐了。
时越想着。
不过上辈子他掐自己格外狠,能感觉到空气在渐渐稀薄,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这辈子手劲几乎没有,只不过是掐着脖子把他按倒在了床上,脖子有些不舒服罢了。
“你不怕我杀你。”
时越歪倒在榻上,抬眸看着将自己压在床上的裴玄,虽然眉眼带着戾气,但是好像……
不知为何时越生出了想逗弄他的心思。
时越看着他浅浅一笑,指尖抚上了脖子上裴玄的那双手,顺着手指的纹路慢慢向上,直至抚上裴玄的小臂,能感觉到衣料下蕴含的热意。
“你要弑主吗?”时越一眨不眨的看着裴玄说。
裴玄觉得被他抚过的地方似乎都烧了起来,有些羞恼,他下意识的手上用了点力。
“呃。”
时越被突然的用力轻蹙眉头,闷哼出来。
见裴玄那小疯子只掐着自己什么都不说,便推了推他的胳膊:“行了,给我下去,再掐罚你了。”
裴玄抿了抿唇,撤回了手。
本来就是想吓吓他……
时越一边整理着自己弄乱的衣服,一边提醒道:“切记别暴露自己妖的身份,你筹谋什么我不在乎,但是这一年内别给侯府惹上事。”
没一会,五六个身着红色裙装的舞姬推开门走了进来,皆以红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妩媚的眼睛和白皙纤瘦的腰肢。
时越以前也并不是很喜欢看这等歌舞表演,不过他虽身体纤弱,但脑子却灵光。
他知晓父亲手握兵权,大哥也骁勇善战,所以他做一个纨绔能帮父兄引走一部分视线。
让他们知道安定侯府的次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所以他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人设,若真有那一日,自己能使对方放松警惕。
时越目光放在舞姬身上,但思绪却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