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青州明明治理有序,民生淳朴,怎的现在会是这般情景。
突然旁边的肉蒲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上午在你这买的肉,都臭了!”一名男子恶狠狠的把手里的肉摔在了肉铺店的桌子上。
猪肉铺子的老板长得一脸腱子肉,此刻发起火来更是目眦具裂:“敢冤枉你老子?!你老子我卖的都是好肉!不知道你从哪个犄角旮旯拿来的肉竟然敢污蔑老子!”
那男子朝他“呸”了一声:“放你娘的狗屁!卖坏肉也不怕遭雷劈!”
猪肉老板猛的拿起那把割肉的锯齿刀,指着他:“你再冤枉老子,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来啊!一个脏臭的屠夫!有种你来啊!孬货!”
屠夫愤怒的满脸通红,举起刀就冲向那男子。
危险之际,巡逻官兵终于及时赶来,把陷入怒火的两人摁倒在地。
原以为官兵会把二人带回公榭,慢慢开导他们,结果没想到官兵对着那两人就是拳打脚踢。
“让你们聚众闹事!”
“当我们是死人啊!”
“……”
时越紧紧皱起眉头,这官兵也太没有纪律了吧,怎么能当众殴打老百姓?
而且这些人怎么都像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呢?
时越收起疑惑转头对裴玄说:“我们先去找一家客栈,休整一下再去拜访。”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连洗澡的功夫都没有,时越觉得自己都要臭了。
可是时越从街头走到街尾,客栈皆是破败不堪,最后只能差中求好,找了一个看起来还不是那么难以入住的客栈,走了进去。
店内环境并不大,甚至房梁上还有几只蜘蛛网,厅堂上坐着两桌吃饭的客人。
时越和裴玄两个人走进来,没有一个人抬头,都是自顾自的吃饭,好像进来的是空气一般。
陌生人不愿搭理这便罢了,但是那两桌客人与自己的朋友也一言不发,于是整个厅堂虽然有数十人,却安静的不像话。
“住店?”小二正在算账,用眼神瞥一眼就再次低头,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一丝来客的热络。
裴玄抱着臂一脸漫不经心的跟在时越后面,细长的眸子淡淡打量着客栈内的环境。
按理说这种住店或者和生人打交道的活,都应该是裴玄来做,但是裴玄从来没做好,时越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实在是当的太差劲了。
没有一点威严。
指望不上裴玄,时越只能任劳任怨的走上前去:“打扰一下,请问贵店还有空房吗?”
“有,要几间。”
“两张上房,谢谢。”时越温声道。
小二脸上面无表情,扔给时越两把钥匙:“三楼最右边两间。”
时越觉得青州的人都相当不对劲,处处透着诡异。
年久失修的楼梯迈步走上去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更给这间破败的客栈增添了诡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