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坠离开前不解道:“在缕夫人出身陶家,她父亲应该不会下狠手,但是……”
以当年的情形来看,陶家家主对苗疆有着未曾说明的恨意。
阿眠来到织布机前:“那位老先生若活着,估摸年过七旬了,子女众多,估计是知道内情,这才没有继续来苗疆。”
也许是在缕婶婶和他用什么东西交换了,保住了西乡苗寨。
阿坠点着头。
卫忱欢在院外发现一棵在开花的紫藤树,不禁看了刚系上的山青色平安袋。
伸手想去摘花却没动手。
明早,阿坠那些姑娘和男子会爬外边与山上的藤树。
怎好意思去破坏树的本身。
卫忱欢具体地看着被点亮的吊龙灯,暗想这手艺放在中原也不愁没饭吃。
“姨……”阿蓬睁着大眼睛对她笑。
她手抱着被淘汰的废铁,道:“阿蓬出来散心啊?”
阿蓬嘴里吐着透明的泡泡,像是河里的小鱼苗。
阿袇嫂道:“屋里有些热。太阳快落山了,我带她看看吊龙灯打发时间。”
卫忱欢擦干净手,从怀里掏出蜂蜜糖块给阿蓬:“她阿爹呢?”
平时都是阿袇嫂带孩子,没见过孩子父亲。
阿袇嫂眼神黯然:“半年前去中原了。”
卫忱欢见状道歉:“对不起阿袇嫂,我不该问的。”
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谁都会怕发生了不好的事。
阿袇嫂脸色泛着白:“不是大事。我只是怕被箴言国的人抓了壮丁。”
他们成亲不到一年,那人就要外出。
都忘了当初族中遭遇的变故。
阿袇嫂也不想被人安慰,道:“中原许是有很大的魅力,他会去也很正常。好在我有阿蓬。”
卫忱欢听她的话头似是怀疑夫君有了外室,道:“这儿的人都会用鹰隼传信和找人,您试过吗?”
外出的苗疆男子不给家里寄信,总归是要记挂着的。
阿袇嫂喂孩子吃糖:“试过,没用。我会拉扯好孩子,倒是……他,能活着便好。”
苗疆的女子守寡或是丈夫不忠,都可再嫁。
她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只是孩子阿爹一意孤行,让她觉得他或许不是真的想成亲。
阿袇嫂略带埋怨的眼神让卫忱欢干笑着:“箴言国好似对苗疆防备重,抓壮丁也会查清楚再抓。”
不知为何,她有些怕自己的剑下亡魂里会有阿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