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了。
再难。
也不能让阿眠因她被仡莱阿缪纳那些人刁难,她会感到良心不安的同时,生怕来不及报恩就跑了。
卫忱欢心知现在就可以走人,但她的顾虑反倒是比开始想得要多。
怕东半苗不念亲情和律法,直接对西乡苗寨开战。
诚然,阿眠有自己的对策。
若是蛊王比试胜利了,东半苗又开始不服气发起动乱又该如何?
卫忱欢以前不会把人想得残酷,而今在战场和寨子里见的事,让她觉得仡莱煌苗怕不只适为了权力挑事。
阿佰见小悉崽挣脱了卫忱欢的牵制,跑到草地上打滚玩耍,道:“有,西讴长老同意。西北角有个吊脚楼,本是修给在缕夫人休息用的。后来,她出事也没有停工。寨子的吊脚楼房间其实很多,但他们大都不会和外人住在一个楼里,望你谅解。”
阿忱姑娘这是要搬出去的意思?
他都没听阿坠说过。
卫忱欢想了想,道:“那我还是等下个月吧。”
西北角在哪儿啊?
卫忱欢找回小悉崽看着偌大的寨子,决定别打别人亡妻住宅的主意最好。
一个时辰后。
树下的风让龙须在空中飘逸地飞舞着。
阿坠支撑着吊杆,吃了点东西:“圣女,大王和圣子都回去了。咱们……”
“今日是阿忱的生辰。”
“啊?当真?圣女如何知道的?”
阿坠眼里的光告诉阿眠,自己不该多说此事。
阿眠没坚持住,道:“玉牌上看到的。中原人过生辰是要吃什么?”
她对此很不了解。
苗疆的人过生日就是吃得丰富,长辈们给小辈脸上画着面靥。
成年的男女自是也要为刚出生的孩子祈福,若不想准备面靥的颜料和东西,还是要有银饰赠与。
阿眠见阿袇嫂等人在休息,道:“我比阿忱大一岁……你先回去帮我问问阿佰,瑢国人生辰是怎么办的?”
阿坠不情愿道:“那自是比我们苗疆含蓄又隆重。阿忱姑娘的家世不同我多说。圣女,您别对她太重视了,兴许她自己都不记得这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动心了。”
救了卫忱欢后,圣女没少被东半苗的人翻白眼。
阿眠想着最近在跟卫忱欢赌气,差点就忘了这个。
现在打造瑞银鸟之类的银饰。
时间上是不够的。
阿眠翻了挂在肩膀上的手包,道:“回去。”
阿坠无奈请众人抬着吊龙返程,就是个外人的生辰也能这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