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忱欢了然:“除非是他们惹到你,我再出手。”
银镯的铃铛晃,声响伴随着金蟾的叫声略显诡异。
卫忱欢脸上流了透明无色的冷汗,阿眠的东西果真是随时养蛊的好器皿。
他国无法对苗疆施压的底气,是本地人与自然的合作。
“呵,小卫将军这要投桃报李啊。为了我得罪东半苗上万人。”阿眠本不想嘲讽,记起堂叔和外族人来往的后果,眼中的光淡成星点,“你这样屈服我的胁迫,是想额外交换什么?”
常理来说,她蛮横些就会让卫忱欢永远不能离开。
目前没必要。
屏风上的白色云虫爬进阿眠卧房,吓得卫忱欢捂住嘴不敢大惊小怪,语气失落道:“我想把家书送到帝诚卫家。你若不放心,可看管我写。我想报个平安。再则,西部军营若需要我……”
“你是想说拖着路都走不好的身体去打打杀杀?你们中原人当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呢。在中原是非打仗不可?”
阿眠扯下凤凰百花图腾的帷幔,挡住所有的烛光照进来。
卫忱欢差点被阿眠的冷漠激怒:“我们不想打,但是箴言国和瑢国联姻都未能解决战争问题。箴言国献亲王视小禤如仇敌,瑢国百姓和将士是无辜的。不反抗,难道要看着自己的至亲被杀?”
认识以来,卫忱欢头次这样看似有脊梁骨和阿眠对峙。
阿眠扯着镯子上的虫尾:“小禤?你那青梅竹马的国君?交情就是不同,叫得这般亲密。”
卫忱欢不明白她在忽然恼什么,道:“是又如何,她叫我仲夏,我叫她小禤是常事。她和小愉的米糊糊还是我煮的呢。”
一种身为大姐姐的自豪展现在那张麦色的脸上,提起这些还是会有种小时候非常美好的感觉。
瑢国和这世上的孩子们就该在安全的环境下活着。
阿眠暗想此人真有二十岁?
她放了云虫,心道阿文的第一只蛊还是我教着养的。
卫忱欢考虑到寄人篱下,道:“你若不答应便算了。我会留下来满十二年为止,前提是你自己没有变卦。”
里面若躺着个男子,自己早就冲过去拽住衣服打一架。
没用但解气。
正确的打架应该是和阮均绛单挑打,双方将军打赢不用手下人遭殃。
两年来,她居然还是和那家伙平手。
卫忱欢的注意力已经到提升武功的范围,没听到阿眠说:“你想写也可以。”
阿眠没等到她的话头,闭眼打算眯一会再起。
卫忱欢回过神,问道:“阿眠,你方才同我说话了?”
阿眠床头的金蟾鼓着腮帮子,被她送回壁挂的罐子里:“我同傻瓜说话,不用理我。”
卫忱欢:“……”
她确实傻,还想着做这位圣女的士卒。
“咚咚咚——汪汪汪!”
复杂的声响吵醒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卫忱欢,头发被什么东西咬着。
她摸到一个毛绒绒又有点平的东西:“狗?”
是那天坠崖遇到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