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肯定是知晓的。
那既然知晓,为什么还这样逼自己?
想到这里,卢安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或许杨千惠逼自己离开是真,逼自己做出表态也是真!
就是,就是不知道这两个“真”中,那个更真?
杨千惠更倾向于哪个“真”?
其实他还真的猜对了。
在调查清楚卢安的一切情况后,杨千惠和俞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们采用了直白的逼宫方式试探:要么卢安离开女儿,要么卢安高调娶女儿。
如果卢安离开女儿,杨千惠可能会有一点心里负担,但不会多。
因为女儿如今有身孕在身,不会做什么过分的傻事,这未出生的孩子就是一个保障。
而要是卢安愿意高调迎娶女儿,那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至少以这样的形势来看,女儿有丈夫,孩子有父亲,已经是俞家能接受的范围了。
至于萦绕在卢安身边的那些红颜知己,如果公开结婚,杨千惠不信那些女方的家庭能坐得住?
这是她第一次试探性出招,没有什么技巧,就是朴实无华的阳谋,不怕卢安不选。
而是不论卢安怎么选,她和背后的俞家都能接受。
两世为人的卢安不傻,深思一番过后,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迎着杨千惠的犀利眼神,卢安不想退缩,他想赌一把,赌自己一如既往后,俞姐会帮他圆场。
这样想着,卢安几乎没什么犹豫就表态:“宝宝都有了,我和俞姐之间不存在偷偷摸摸的事,只要俞姐愿意,我当然光明正大地娶她。”
闻言,杨千惠观察了会卢安的微表情,没讨到巧的她随即看向女儿,等女儿的态度。
卢安能想到的,俞莞之早就想通了,甚至想得更多,刚才她之所以没有截胡,没有抢在卢安前面开口,其实也是女人心思作怪。
她想看看,小男人为了自己,能牺牲多少?
小男人为了自己,到底有多大勇气和决心?
事实证明,卢安的态度和决心还是令她十分满意的。
虽然卢安的这份勇气和但当中掺杂有不少水分,但对于俞莞之来讲,已然够了。
因为以小男人现如今的处境,他没多少选择,甚至没有选择,却还能说出刚才这种话,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和怜爱。
到这,俞莞之把奔驰车钥匙递给卢安,对他说:“孩儿他爸,我想吃些酸东西,你去帮我买点李子回来,不要太熟的,硬一点口感好,刚才回来的路上比较匆忙,一时忘记买了。”
一句孩儿他爸,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示意亲妈不要开口阻拦。
果真,听到女儿的话,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杨千惠蹙了蹙眉,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知女莫若母,她如何不知道女儿对卢安的表现很满意?
如何不知道女儿这是故意在支开卢安,想单独同自己谈话?
卢安下意识看眼对面沙发上的杨千惠,两秒过后接过车钥匙,起身道:“你忍一忍,我去去就来。”
俞莞之会心一笑,目送他消失在楼道口后,才徐徐转过头,对向亲妈,沉吟些许,然后开口就是王炸:“妈,你够了,我好不容易有个男人,你们别真把他逼走了。”
杨千惠面无表情地说:“这话不像我女儿说的,不像俞家女儿说的,对自己这般没自信?一个小这么多岁的男人都拴不住?”
知晓亲妈对自己有所不满,故意在激她,俞莞之静了静,没置气,而是叹口气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人了,我把身子给他的时候,他已经同别个女人上过床了。我只是一个后来者。”
顿了顿,她继续讲:“那时候在地下,我没有时间考虑未来,只想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女人。要是早知道你们会这样对他、会这样逼他,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杨千惠听得脸色骤变,瞬间直起身体,“你敢!”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冷,四目相视中,气质柔弱的俞莞之却寸步不让,过了许久说:“宝宝在我肚子里已经三个多月了,我们早建立了母女感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拿她怎么样,我不会剥夺你做外婆的资格。”
杨千惠不满,“外婆?”
见“外婆”这两个字眼刺激到了亲妈,俞莞之忽地笑了下说,“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既要他高调娶你女儿,又不许女儿跟他姓?你们是真以为他离开我、离开我们俞家就活不了了吗?”
停了下,见亲妈更烦躁了,俞莞之继续加码:“他多有女人缘,你别跟我说你没调查过,你们要是真把他给逼急了,就算孟家和黄家奈何不了你们,你信不信他转头跑去敦煌把李再媚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