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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帝师之实（第1页）

诸葛恪听到麋威的名号，心道果然如此。

其实他刚刚对着自己“堂弟”一阵发酸。

与其说是嫉妒对方当的官比自己大，不如说是嫉妒对方比自己运气好，早早就遇到了麋威那种贵人。

当然，现在嫉妒的。。。

五岁男孩蹲在土路旁，手指轻轻划过蚂蚁爬行的轨迹。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停下脚步，也不明白心中那股莫名的牵引从何而来。但他清楚一件事??这些蚂蚁太忙了，忙得连抬头看一眼天空的时间都没有。

“你们不累吗？”他小声问。

一只工蚁正扛着比它身体大三倍的碎屑，忽然停了一瞬。男孩屏住呼吸。风静了，树影凝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那只蚂蚁做出回应。

它没有回头，继续前行。

可就在那一刻，男孩耳边响起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风吹过空瓶口的声音，又像谁在他脑中低语了一句：“**我们也想知道。**”

他猛地站起身，心跳如鼓。远处铁轨震动，列车呼啸而至，车身上斑驳的涂鸦赫然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你最近一次认真问问题是什么时候？”

车门开启，一股暖黄的光洒向泥土小径。没有人下车，也没有人上来。只有车厢最末一节，坐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者，膝上摊着一本无字书。他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男孩脸上。

“来。”他说，“这趟车只载疑问。”

男孩犹豫片刻，迈出第一步时，脚下的土地竟泛起微光。一道细若游丝的纹路自他鞋底蔓延而出，如同根系般向四周延伸，连接起路边枯草、石子、甚至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刹那间，整条小路亮了起来，化作一张由“问”之符文编织的地图，指向远方那座依稀可见的城池??荆州。

老者合上无字书，轻声道：“不是我们去找荆州，是荆州认出了你。”

男孩踏上列车，车门闭合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窗外景物不再流动，而是层层叠叠地展开，像一本缓缓翻动的历史册页：秦汉烽烟、唐宋市井、明清书院……每一帧画面里，都有人在提问??有的跪地泣血，有的仰天大笑，有的默默书写后焚毁手稿。他们身份各异，时代不同，却都有一双不肯闭上的眼睛。

“他们是……”男孩喃喃。

“失败者。”老者说，“也是胜利者。因为他们没把答案当成终点。”

列车驶入隧道，黑暗吞没一切。但在绝对的寂静中，男孩听见了声音??千万种语言交织成潮，从四面八方涌来：

>“如果善恶可以称重，天平会倾向哪边？”

>“为什么记忆总比现实更真实？”

>“一个人能不能同时属于两个时代？”

每一声发问，都在隧道壁上点燃一颗星点。渐渐地，黑暗不再是虚无，而成了星空。

当光明再次降临，列车已停靠在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站台。站名牌上刻着三个古篆：“守心驿”。

老者拄杖起身：“你该下车了。”

“可我还没想好要问什么……”

“最好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想出来的。”老者微笑，“它是痛出来的，痒出来的，是从你睡不着的夜里钻出来的。”

男孩迟疑着走下列车，回望时，却发现那辆火车早已消失不见，唯有空中残留一道银线，宛如流星划过的痕迹。

他转身，看见驿站门前立着一面镜墙。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片混沌初开的景象：山河未定，星辰未成，唯有一团旋转的疑问之火，在虚空中静静燃烧。

“那是……我？”

“是你，也不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关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依旧红脸长须，眉心金痕微闪。但他不再披甲执刀，而是穿着一袭素袍，手中提着那只青铜灯台??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