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镀的方法的确太“激进”。
参与制作的工艺班果然频频摇头。
云凝不死心,一直缠着其中两人打听电镀工艺的细节,两人只好坐下来和云凝认真研究。
这一研究,好像还真的可行。
他们的技术再加上云凝的理论,虽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好像可以一试!
两人大手一挥,“咱就试试,失败了怕什么?咱们最不怕的就是失败!”
云凝眼前一亮,“真的要试?”
“就去试试!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咱做的这些东西,不都是慢慢试出来的,哪有百分之百的方案!走,去试试!”
他们工作时,戴同光就蹲在一旁喝酒。
车间主任见了都没办法,说了他两句,戴同光便凶巴巴道:“我今天的活儿都做完了,难道还得陪你们耗着?”
有人看不过去,说:“什么叫你的活儿我的活儿,这能分得那么清吗?我们平时没帮你?”
“反正我只管真空炉,”戴同光说,“你看不惯,有本事你去。”
“你这人!”
戴同光拎着酒瓶又走了。
“不就是真空炉嘛,我也出去学学去!”
“他总说徒弟笨,教不会,我看他就是不想教。”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真把徒弟教明白了,还有机会狂吗?到时候他就完喽,晚上出门都得躲着点儿。”
其他人对戴同光积怨已久。
云凝看向车间主任,“喝了酒在厂子里乱逛,这么多机器、车床,真的太危险了。”
主任无奈道:“我说过他很多次了,咱们这边虽然没出过什么大事,但其他地方可出过好几次事故,少一条腿一条胳膊都是轻的,有多少人直接送命?我明明白白的和老戴说得清清楚楚,可他根本不听,还说我是妒忌他的才华,我真是闲得慌,妒忌他喝酒的才华?”
戴同光与同事们的关系都不好,平时几乎不和他们待在一起。
他到了点儿就下班,又去打了两斤白酒。
邻居见他拎着酒回来都要绕道走。
到了家门口,戴同光疯狂地敲门。
邻居们习以为常,只是关上自家的门。
戴同光家一向如此,从不安生。
邻居们为此和他吵过,但他耍起酒疯来不管不顾,经常举起刀就要砍人,次数多了,没人再和他争论。
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砍下来?
这人就是疯子。
听到敲门声,秦香梅紧张地看向戴娇。
戴娇是他们的大女儿,已经嫁人,刚怀孕,还不显怀。
戴娇拉着秦香梅的手鼓励道:“妈,你就按照我说的和他说,我本来就怀孕了,得有人照顾我,他不能反对。”
秦香梅这一辈子过得很苦。
家里兄弟姐妹多,秦香梅是被忽视的一个。
好不容易嫁了人,离开忽视她的家,又是嫁给大学生,她还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没想到又进入另一个深渊。
戴娇看着秦香梅身上的伤痕,很是心疼。
自她有记忆起,秦香梅不是在干活就是在挨打。
秦香梅没有工作,只负责打理家里。
所有家务活都是她来做,两个孩子也是自己带大的。
别人家的工资都会放在一起,戴同光从来不给秦香梅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