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皇城门外,官员便需下马车走路进皇城。但曾宸华不同,他的腿早已受伤,皇帝特此下令免了曾宸华的步行。
姜朝雨轻轻一掀帘子,便看到了姜玉瑶的身影,她的身旁便是姜允信,似乎没有看到姜丞相的身影,有些疑惑。
曾宸华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大臣与臣子所走的道不同,待会宴席开始你便能见到了。”
“哦。”
今年的生辰宴似乎办的比往些年还要庄重,只见进去后便能看见池中央扬起脖子的天鹅正向外喷着水,男眷同女眷是不同的地方。
男眷在左,而女眷在右。
一坐下便能听到悠扬的乐器声,虽是秋了但是一旁盛开了许多种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竟也引得蝴蝶翩翩飞来。
若是不说已入秋,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春到了。
姜朝雨从旁处听说天算子为长公主算了一命,明年春为最适的婚配时候,那时嫁人可保佑国家以后风调雨顺。不过当时她听到这话便觉得好笑,一个国家的风调雨顺竟只与女子的婚配有关。
不过那信中所说要对长公主下毒,她更是好奇了,旁国的使者若是下毒,这不就是代表着当众宣战嘛。
长公主长期抱恙,这是京城之人皆知晓的事情,每次生辰宴不过出现半刻钟,这次不知又能在宴会上坐多久。这又如何下毒,实在不知许凝辉的计划又当如何。
但是两封信的指向都是长公主,可是之前的宴会上便把脉出长公主的身体无恙。一个女子怎么会成为最大的障碍,除非······
还不等姜朝雨将这些联系在一起,她便抬头见着皇帝出现在高位上了。
她跟着一众人行礼,忽然想通了,这一切都是对皇帝下手,方才见着长公主身旁并未有熟悉之人,她便想许凝辉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直到余光中看到了皇帝身边似乎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才明白许凝辉所说的放心,他简直是糊涂。
这场宴会上至少有三批人,不过指向性这么明确,针对长公主?
!
姜朝雨突然笑了,看着面前如此多的使者上前献礼,她才真正明白,原来当局者迷这句话不假。
她一直在想究竟这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原来从始至终都很简单,帮助长公主假死罢了。没病但能够伪装这么久,甚至严重到整个京城都知道病了的人,想来背后更是厉害。
此次更是假借弯月门的手助自己假死,这样就算追究也只会追究到弯月门,不过长公主似乎小看了,身上背负仇恨的人的决心了,姜朝雨紧紧盯着皇帝后面那个熟悉的面孔。
她没想到许凝辉敢做这么大,想到给皇帝做局。
此时她的身旁只有山药在,她不知道山药是否知晓许凝辉的计划,只好悄声试探:“此次你可知其他?”
山药不是很懂姜朝雨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
看着她好奇的反过来问自己,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正的不知,也没有办法继续问了,只好作罢。
看着一个个使者上前献礼,那礼又一个比一个隆重。那天算子只说送嫁长公主到旁国,但并未说是何国,所以皇帝的算盘开始了。
只见他像是打量商品般打量着底下的使者,心里在盘算着谁的价值更大。
不过只见长公主身旁的人在位置上,而长公主似乎迟迟还未到。
若是按照往常的话,便早已到位置上坐着了,只是这次又不知是何原因了。
以前看着宴会上的糕点倒是会颇有兴趣的尝一尝,不过在皇子府的这段时间似乎胃口被养刁了些,拿起闻了闻便没了胃口,只好放下。
在宴会上全是不熟悉的大臣及臣子臣女,也因为自己身份变换了,如今也不同自己的姐姐姜玉瑶坐在一起了,更加生出了无趣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需要打起精神,她怕许凝辉那里会出意外。
时不时就瞧着皇帝那里,后面那人始终未动,反而让姜朝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姜朝雨感到口渴,浅浅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那刻突然意识到这毒似乎要被下到杯子了。
“长公主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冲破乐声,打断众人的闲聊。只见长公主被拥簇着从宽扇后缓缓现身。
众人的注意都被吸引,姜朝雨的注意也被一瞬间转移,但是突然意识到不对,视线又回到那人身上,只见他接过上茶人的茶杯,衣袖遮住了杯子,然后放下了。
这一动作迅速而不被发现,但反而让姜朝雨倒吸一口气,她没有想到许凝辉竟然会用这么容易的方法,若是失败了又该如何。
姜朝雨反应过来跟随着众人行礼,不过瞧着长公主的面色似乎变得红润些,那衣裳衬得长公主颇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