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通知原封不动念出来,两人的无奈叹息皆溶于空气。
机身在手里震动,是刚才梁书堃看他突然下线打来询问情况的。
祁澍里接起来,回应:“屋里停电没网,你刚才想说什么?”
梁书堃:“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汉服新品秀当天的对接工作,流程我都和商家还有主办方确定好了,现在发你?”
“可以,”祁澍里颔首,抽出纯净水,边走进浴室边问,“今天是不是没别的东西要拍?”
“是,这几天为了专心搞好这个秀,没怎么接商务推广,”对方语气随着话音,愈发阴阳怪气,“诶!你猜怎么着?”
祁澍里了然,冲掉口腔里的泡沫:“还能怎么着?无非就是被别人接了,接盘侠就是铁板烧小熊呗。”
“你是真不介意啊?”梁书堃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愤懑。
觉得他的话可笑,祁澍里漱掉残留的星沫,抬眼直视镜中人难以掩饰的嘲弄:“人家就是喜欢在我们背后拾荒,你没办法。”
“嘶,我就纳闷了,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跟你对着干?难不成你抢过人家男朋友?”
“滚。”怒极反笑,把电话挂断,瞧见窝在沙发测试充电宝还有没有电的方予松,倚在门框喊了一声,“方予松。”
“诶。”转身看到他肆意打量的目光,被喊到名字的人举起充电宝,赧颜,“不好意思,充电宝好像没电。”
“没问你这个,”下颌朝门口微微抬起,他问,“今天想不想去外面画画?我知道一个有电有水还没有人的好地方。”
“哦,忘记了,有两个人,”趁他还没回答,祁澍里用大拇指指向自己,促狭道,“我和你。”
“……”青年默了半晌,腾地从沙发弹起来,“我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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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楼下,保安盯着方予松反复端详,本就不自在的人,悄悄往祁澍里身后挪了两步。
保安心存顾虑:“你确定这是你朋友?平时一起来的不是这个啊。”
“是的,”祁澍里哭笑不得,“他只是粉尘过敏,所以才包成这样。”
“行,访客登记填一下进去吧。”保安拱手作罢,放他进去。
“谢了,叔。”祁澍里刷卡进门,朝他摆手,方予松揪紧背包跟在其后。
进到电梯,被口罩闷坏了的人沉沉吁气。
“不用紧张,”自下瞥过青年细软的颅顶,祁澍里温声道,“因为这里大都是租给办公人士的,人来人往所以安保比较严。”
“嗯,”电梯抵达目的地,方予松跟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问,“你的工作室,带我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家里没电没水,这里是个好去处,又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闻言间,对方已经打开工作室的大门。
祁澍里做了个手势:“请,不用拖鞋。”
“打扰了。”慢悠悠朝里面走去,方予松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