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大哥…”江阳连忙点头哈腰,按照指示的方向走去。
走进那条昏暗狭窄的小巷,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机油和垃圾混合的怪味。
巷子尽头果然有一个掛著破旧“修理厂”牌子的门面,捲帘门半开著,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江阳刚走到门口,一个穿著脏兮兮工装的壮汉就从里面闪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干什么的?”壮汉声音粗哑,冷冷的盯著他不放。
江阳摆出那副癮君子的姿態,搓著手,急切地说:“大哥,我…我找春哥…想…想拿点货…”
“拿货?”壮汉上下打量著他,眼神锐利,“面生得很啊。谁介绍来的?”
江阳心里早有准备,脸上堆起討好的笑容:“大哥,瞧您说的,这路子…不都是慢慢蹚出来的嘛。听说春哥最近进的『麵粉,成色好,劲儿足,卖得那叫一个火!兄弟我看著眼热啊…这不,也想跟著春哥混口饭吃,进一批…价钱好说!”
他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个想插手这生意的二道贩子。
壮汉盯著江阳看了几秒钟,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等著!”壮汉最终丟下一句话,转身进了里面。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对江阳甩了甩头:“进来吧。”
江阳心里一喜,知道第一步成了。
他跟著壮汉走进修理厂內部。
里面空间不小,堆满了各种废旧零件和工具,空气中机油味让人闻的想吐。
几个眼神凶狠的汉子,目光都落在江阳身上,上下打量著。
壮汉带著江阳穿过杂乱的前厅,来到后面一个用木板隔出来的小房间里。
里面烟雾繚绕,一个穿著衬衫脖子上掛著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正对著几个垂头丧气的手下发火,唾沫星子横飞:
“废物!都他妈是一群废物!老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西街的堂口被端了!南门的点也被抄了!这才几天?!损失了多少货!多少兄弟折进去了?!啊?!”
他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一个搪瓷缸子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几个手下嚇得大气不敢出。
带江阳进来的壮汉上前,低声在春哥耳边说了几句。
春哥这才把凶狠的目光投向江阳,一双眼里充满了怀疑:“你?想从我这儿进货你他妈谁啊?老子凭什么信你?”
江阳心里冷静,他微微躬身,笑著说道:“春哥,您消消气。小弟姓杨,道上朋友给面子叫一声『阳仔。一直在哈市混口饭吃,最近才回老家发展。早就听说春哥您的大名和手段了,您这儿的货,那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比南边那些掺了东西的强太多了!所以小弟才慕名而来,想跟著春哥您发財。规矩我懂,钱,不是问题。”
春哥眯著眼盯著著江阳,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他混跡黑道多年,自然是不可能江阳三两句就信任对方了。
“哈市?哪个地方?跟的谁?”
江阳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把被打击掉的毒梟名字,又说了几个柳曼云的几个堂口的名字。
春哥听著,眼神悄悄有些相信了,,但並未完全消除。
復兴会被剿灭的事儿,他自然知道,听说全都被抓了,这傢伙居然能逃出来。
他哼了一声,没再追问江阳的来歷,但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行了,知道了。老子现在烦著呢,没空搭理你。货的事,以后再说!”
他显然並没有完全信任江阳,打算先晾一晾他。
江阳也不著急,知道这种事急不来,表现得太过热切反而引人怀疑。
他连忙点头:“是是是,春哥您先忙,小弟隨时等候您的消息。”
春哥没再理他,转头对那几个手下骂道:“还杵在这儿干嘛?一群丧门星!走走走,妈的,晦气!找个地方泄泄火去!”
说著,他带著几个心腹,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小房间,离开了修理厂。
江阳看著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神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