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穿着华服,拿着玉骨扇子的拓跋铭已经走进船舱。
容琛倒是面不改色,当然,苍白成那样的一张脸也很难有其他颜色了。
“原来是三殿下。”
他声音不高,虽是好听,仍旧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病态无力,似乎比先前更重了,话罢还拿衣袖掩着咳嗽了几声。
苏云月规矩的起身行礼:“见过殿下。”
“哈,原来苏大小姐也在,真是巧啊。”
能不巧么?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拓跋铭是得了消息才来的,只是众人都不好拆穿罢了,毕竟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三皇子。
“你怎么来了?我可没有请你上来?”
容珂对拓跋铭的讨厌从来都是明目张胆、不加掩饰。
偏生拓跋铭也不恼,哈哈大笑道:“阿珂还是这么有意思。”
容珂剜了他一眼,心想:你才有意思,你全家都有意思!
“阿珂,不得无礼,还不快请殿下坐下。”
容琛斥了一句,眉眼之间难得带了几分严厉。
容珂瘪瘪嘴,站起身很是不真诚地笑了下:“三皇子请坐。”
说着,自己则径直走到苏云月身边,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了。
拓跋铭不怀好意,谁知道他是不是冲着苏云月来的?她如今既然在场,自然不能让拓跋铭跟苏云月坐在一起。
看完容珂这一番举动,拓跋铭嘴角猛地抽了抽,摇头笑了笑,这才在容珂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侍女见状忙换上了新的茶盏点心。
“这花船游湖,喝茶怎么行?怎么也得喝酒不是?对了,我记得这沿湖有卖桃花酿的,我们不妨买一些过来尝尝?”
容珂眉心皱起,开口时连尊称都直接给气没了。
“拓跋铭,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没事儿喝酒啊,我家哥哥身体不好,你不是不知道,他不能饮酒,我和月儿又是女子,你怎么可以如此行事?”
拓跋铭看向容珂,见她气呼呼地忍不住道:“我又没让你们同我一起喝酒,怎么?我自己喝也不成么?”
“不成!”容珂大声反驳。“这是我的花船,我说了算,你要是想喝,就下去喝!”她白了拓跋铭一眼,继续嘟囔,“谁知道你喝醉酒会不会耍酒疯?万一轻薄我们可该如何是好?”
“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拓跋铭脸上调笑意味十足,“不过阿珂你放心,即便是轻薄,也是轻薄苏大小姐,毕竟你这相貌……”
他笑着打住,可其中意思谁不明白?
容珂一下子就气红了脸,站起身大骂道:“拓跋铭,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能如此言行?实在是不像话,回头待我入了宫,一定要同太后娘娘好好说说。”
“随你啊。”拓跋铭脸上笑意不减,丝毫不把容珂放在眼底,一双略显阴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云月,直给苏云月盯着全身都不自在。
“你……!”
眼看着容珂占了下风,容琛这才出来打圆场。
“好了,阿珂,不要闹了。”
“哥哥!”
容珂气不过,不甘心地望着容琛,最终拜倒在容琛的眼神下,无比郁闷的坐下来一杯接一杯地喝茶,苏云月有心告诉她这茶水不是酒水,喝再多也没用,可看容珂这么郁闷,到底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