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故意摇头说:“不……那就是个尤为恶劣的家伙。”
他对宇智波止水笑,指着爱道:“想必你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吧?那个人便是这样……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只能任由她搓扁揉圆。”
喂,这样就涉及人身攻击了啊!
“哪有这么糟糕,又不是魅魔,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老爷爷。”
宇智波止水:好复杂,总觉得倒也不是不可能。
“倒不如说是魅魔还要简单点吧?”辉夜爱吐槽,“要是有人能只凭着容貌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就不可自拔地深爱上另一个人,人也不必如此活得辛苦了。”
“这点上你比她看得开。”老头惋惜地感叹。
“事到如今我也不明白她到底想追求什么,权势财富都应有尽有,可她不屑一顾,功名利禄也被人捧到她身前,但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仿佛在追逐着一个幻影一般……不,不如说她就是那样梦幻的泡影,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她,也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
自顾自陷入奇怪的沉思中了啊,欧吉吉。
守着这么个过往的废墟又有什么意义?还是主家死了就觉得天地漂泊无处容身了呢?
曾何几时她还会为他人的评价而羞红了脸,到如今,爱也能坦然面对了。
但那样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那时候因为外貌而生出的困窘,和现在因为无处归乡而生出游离,对当时当刻的自己而言拥有着同等的掣肘和难言。
因为看向未来是很空荡的事,看向过去又只有无尽的痛苦,于是只能活在当下,只有用心地、用力地享受完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如此才对得起她所经历的痛苦。
这是她早就明白的道理。
忍族时代忍者的寿命平均下来不过三十岁,辉夜爱不过是死在平均线上罢了,也没那么遗憾,迄今为止的人生,她每一段都竭尽全力,每一段都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幸福。
爱平静地想:只是我运气太差啦,所以只能一次次在悲剧上打转。
说这些也没意义。爱继续在止水的手臂上写出她想说的话:有了解我一点了吗,止水君?不是什么好的印象,很惊讶吧?
止水等她慢吞吞地写完才回复:的确有些惊讶,感觉是很少见的性格……
“是好是坏呢?”
止水还在斟酌着回复,被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身侧的辉夜爱神情散漫地撑着下巴看他,白衣在炉火下滋生出温暖的影子,垂下的眼睫落下蜘蛛般的暗色,宇智波止水忽然生出了些总是被牵着走的不甘心。
心里明白对方可能是个城府深沉的人,可终归不想认输,也不那么服气地想看到辉夜爱因为他而变了神色。
总不能她一直这么游刃有余,偏偏他为了应付就得绞尽脑汁吧?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天下就是有这样的道理!”
老头愤懑地说,指着爱控诉他所认识的,她的奶奶——毕竟人总不可能活那么久吧?
“一个什么都有的人,偏偏不满足,她到底在为什么不满足?就不能将就吗,多少人都在等她退而求其次地看向身后,对她来说难道死人还能比活人更重要吗!”
宇智波止水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心声不小心被说出了口,一看爱也一副被震撼到的模样,对面那个扫帚眉的老头已经开始絮絮叨叨了。
跟醉了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