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缝內的都是痒意,像是有长千上万的蚂蚁在血脉啃咬,蔓延到了指尖,呼吸都变得急促。
谢翊和的手撑扶在床柱旁,手指泛白到几乎断裂,冷汗浸透了中衣,瘦弱的身躯在控制不住的颤慄,在闭目极力忍耐著。
不过是一些皮肉之苦。
夜晚结束,又是新的一日。
姜遇棠起床,梳洗完毕,推开了窗户,就看到了碧玉阁的美景,还夹带著晨起的新鲜空气。
晨光描出了天际边浅淡的轮廓,是橘色的微光,鸟鸣清脆的像是碎玉,草叶间的露水簌簌滚落,池水园林,石榴树展开了新叶。
阁楼廊角下的铜铃清晃,洒扫的小太监干完了活,推著水车经过,北冥使臣团当中的不少人起床练武了。
其中还有季临安。
这是他受到谢翊和的激发,养成的雷打不动的习惯。
在习武方面,谢翊和是真的有很高的天赋,又是一个极为自律和內卷的人。
试问一个比你有天赋的人,都还在努力进步,季临安又哪里能坐得住,便也就风雨无阻了起来。
只是现下,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在坚持。
谢翊和的那脆皮身子骨,压根就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何况,他今儿个似乎还有著不適……
季临安锻链完毕,气喘吁吁,擦了擦额角的汗,歇息了片刻。
他起身,朝著厅堂走去。
打算隨著眾人一块儿去用早膳。
未料到,迎面就撞上了同样想法的姜遇棠。
一看到她,季临安最先想到的,就是昨夜的事,顿时间无比心虚。
他冷峻的面庞不自在,硬著头皮道,“……公主,早。”
姜遇棠停步,打量了这人几眼,嗯了一声。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季临安今儿个怎么这么奇怪的?
“季將军,你练完武了啊?”
就在这时,江淮安插话。
他从外走了进来,满脸惋惜,“誒呀,我迟了一步,还想著让你能指点我一下呢。”
“指点?”姜遇棠莫名其妙的看著好友,不理解地问,“你不会是会武功吗?”
江淮安神秘兮兮的笑了下,反问道。
“棠棠,你知道小温大人的武功,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吗?”
季临安,“……”
別问了。
他握拳,轻咳了一声,“咳,江大人,先去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