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瞬间空荡了下来,孟秋晚走到门口,对着左邻右舍说了几句客套话,遣散了围观群众,这才关上了大门。
她回到房中把今天要来的一堆大团结放进储钱罐里,她的存钱罐都装得满满当当,以后她那四个逆子每月都会上交九十块钱给她,她的小金库会越来越壮大!
随即,她走到顾雨欣身前,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宝儿,明儿个妈就去卖了字画,给你看病!咱一定会好起来的!”
大夫说顾雨欣的病非常难治,需要各种名贵的药材,怎么着也得花三千块左右,她手头这些钱还差了很多,所以字画还是得卖了。
这字画可是她祖上的一位大文豪的作品,将来能值九位数!
可这次卖是为了她女儿,她一点都不心疼!
顾雨欣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妈,我以为在您眼里,我也是爷爷奶奶说的赔钱货,病秧子,不值得救我。”
孟秋晚替她抹去了眼泪,愧疚又心疼。
要说这个家里有谁真的心疼她,除了顾深霆,就是她的宝贝女儿了。
她都是为了体谅她帮她,才干那么多活儿。
“宝儿,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再说这样的难听话来侮辱你!妈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顾雨欣看着此刻的孟秋晚,也觉得她和从前的她,判若两人,但又看她如此坚定,也只能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孟秋晚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
前世她奔波劳累了一辈子,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起床伺候一家人吃喝,哪怕重来一次,她的生物钟也还是被固定在了这个时刻。
她摸了摸身侧,居然是空的!
她昨晚是和女儿一起睡的,顾雨欣呢?
孟秋晚赶忙穿上衣服下地,走出去才看到,身材瘦弱的顾雨欣,正在院子里往铁炉里烧火,准备做早饭。
“宝儿,怎么不多睡会儿?你身子骨需要静养!不能干活!”
顾雨欣脸色惨白,见她出来,摇了摇头,“没事妈,我早点起来把活给干了,你就能少干一些了!”
腊月的寒天,虽然没有下雪,可也是寒风刺骨。
顾雨欣身上的花棉袄,落满了补丁,薄得好像随便一扯就能碎成片。
她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手上那些破裂的伤口被懂得结了疮,触目惊心。
“宝儿,这活儿以后不用你干了!”孟秋晚看得心疼,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铁勺,扔在了地上。
顾雨欣缩了缩脖子,“妈,你这是干什么?我要是不干,这些活儿岂不是都要落到你身上吗?”
孟秋晚握住她的手,“这些活儿也不会落到妈身上,咱俩不干,自然会有人干!”
“大夫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你就去床上躺着,妈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吃馒头,等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孟秋晚将顾雨欣送到床上躺着,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拿着字画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