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相处太久,在她消失的两年里,他却时常会想起她。
“对了阿容。”
云千阙突然想起了似的,单手握拳击在手掌上,“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分开前,你叫了我什么?”
蔺容顿了顿,直觉不妙,默然的与她挪开了距离,警惕道,“叫了什么?”
“你叫我小姐姐,姐姐我听了甚是舒心,来,小阿容,再叫一遍听听?”
那时是向人示弱,证明他们两人不认识的权宜!
蔺容无言,他怎么忘了,面前的少女,除了能让他感觉到温暖,还有着很浓厚的恶趣味呢!
……
道门里,十岁是开始选择道门里教习内容中,要专攻的知识方面,以及关乎今后的道心所在了。
此时,课业不会繁重,也不强制要求弟子学到怎样的程度。
不少人因为可以甩脱那些晦涩难懂的学业,选择喜欢擅长的一个方面专攻,不用再被教习师父追着打,长长地松了口气。
但,选择权虽然在弟子自己手里,可他们选择的这个结果,还是要交由师父们斟酌后才能决定。
弟子们尚还年轻,可他们选择的东西,却关乎今后的根本,不得不重视。
不过师父拿来斟酌,也只是告诉弟子选择这一道后,大概会经历什么,遇到什么,将利弊讲明,弟子们动摇、更改决定与否,师父绝不插手。
道门,讲的就是一个自在。
可以凭心而为,凭心而行,但究其后果,要自己负责。
而无论任何一个人,能为自己负责的,也唯有自己。
这是必要的担当。
选择期间,弟子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思考来做决定,而监督他们进行求索选择过程的人,是褚涣。
彼时,褚涣坐在村落良田的土埂上,对着一众弟子道,“正值秋收,没想好自己今后方向,和要终悟道心的,下田里跟村民一块割麦子去,边割边想。”
“想好了的,到我这来,让我考核一下,你的道心足不足够坚定,考核不过的,继续割麦子,顺便思考。”
有弟子问,“褚师叔,那考核过关了呢?”
褚涣呷了口烟管,妩媚一笑,“过关,意味着道心足够坚定,不再困惑,自然是比其他弟子更能无所挂碍的好好干农活,割起麦子来,速度应该更快才是。”
众人瑟瑟发抖,直接说他们是来做苦力的不就行了!
褚涣见众人不动弹,挑起眉梢,看向一旁村民准备好的镰刀箩筐,等等农具,意义分明——怎么还不动手?
众人慌忙乱做一团,去拿农具下田地里干活。
蔺容挑选了一处较为偏远的农田,附近没什么人在,云千阙不隐匿气息躲藏,也不会让人发现。
风拂起麦香涌动,入目尽是黄澄澄,看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云千阙坐在一小块平整的土地上,下面铺着收割下来无用的草梗,看着蔺容在地里劳作……一种在奴役童工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蔺容执意不让她帮忙,云千阙也没办法,只能在旁干坐着,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忽而问道,“你们说的,选择今后专攻的方向和道心,你想得怎么样了?”
蔺容手下一顿,放下镰刀,直起身子望向远天,“我是不用再想了的,虽然道心尚未明朗,但要专攻的东西,从我入道门的时候,便已经确定了。”
“阙儿,你既然认识今后的我,该是知道,我是要离开道门,去昭国都城的。”
“而我进入道门唯有一个目的,我要得到,道门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