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算了。”
“不用,我已经叫车了。”成欣然笑嘻嘻的,很努力地捋直舌头。
这拉胯的酒量,真没谁了。
陈郁森知道她不喜欢别人送,也没勉强。
他说:“袁导跟广电那边关系很铁,把他那条线搞定,他可以给你的《在春天》备书。如果他能来导这个戏,你最好去跟他的B组。”
“我知道。”
“知道什么?”
“去跟B组嘛,要我代你监工,我懂,陈老板。”成欣然挤挤眼。
国内没什么他的人,用别人他给不起钱还不放心。不像成欣然,知根知底,便宜又好用。
“但B组都是医院戏,你没关系吗?”
“我知道,没关系的。”
周围朋友都知道,她不喜欢去医院。每次去都不免想起她妈妈病重的场景,心情也跟着低落。
不过话说回来,医院这种地方像是自带低压,任谁待长了心情都会低落。
成欣然知道陈郁森是为自己考虑,于是她说:“我真没关系。”
陈郁森突然起意逗她:“那我去联系你前男友的医院怎么样?”
成欣然瞪他“你能不提他吗?”
陈郁森不当意,欠了吧唧看着她。
酒劲一上来,成欣然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再做声了。
“起来,别蹲着。”陈郁森拉她。
“起不来了。”成欣然头脑都晕晕沉沉的,脑子里反复蹦出前几天与陈勉偶遇的画面。
&hen,”她喃喃问:“你觉得我们都变了吗?”
“你喝多了。”陈郁森弯腰,抄过她手机,核对软件上的车牌。
但她依旧低着头,把脸埋在膝盖中。
陈郁森看了她一眼,凭着多年交情,他清楚成欣然那颗脑袋里现在在想些什么。难得有点耐心:“人哪有不变的。”
成欣然没听到这句话,意识已经飘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断片了。完全忘记是怎么上楼怎么洗漱怎么躺**的。
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头快炸掉一样。她困难地支起身,手脚并用捞过手机,发现自己又半夜在姐妹群里发疯,说了些狗屁不着调的话。
然后她翻通话记录,发现她给一个手机号打了七八个电话。
成欣然突然憋出声咳嗽,一下子她就酒醒了,仿佛心跳停滞,浑身血液都凝固。
这是陈勉以前的手机号,完全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喝多了的时候居然还能背下来。
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