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
“不行。”肖沐言耍起赖,不让王立泽敷衍了事,“生男娃代表母亲的智商高,生女娃…女娃是爸爸的小棉袄。”
他把玻璃瓶拧好,“你这都是什么歪理。”
“哪有,这是网友们总结出来的,虽然不能全信,但还是有一定规律的。”不服气地反驳,顿了顿,肖沐言轻轻说到,“我其实想要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这样的话,哥哥能照顾妹妹,妹妹不用太坚强。但是做哥哥的就会有些辛苦了,以后除了要照顾媳妇,还要照顾妹妹。不过…”
肖沐言停了下来,王立泽和她十指相扣握,观察她的指甲,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
“你本来就比我聪明,智商比我高那么多。”俩人对视着彼此,然后慢慢地笑了起来。肖沐言靠在王立泽的颈窝里,想起了以前的一个片段,突然蹦到脑子里的一个片段。
当时,她骑车载着哥哥放学,哥哥坐在她的后座,一边晃着俩条腿,一边观察旁边小朋友得爸爸妈妈,抱着她的腰,问她,“妈妈,为什么我只有妈妈呢?”
她说:“因为宝贝是妈妈最好的礼物,妈妈也不知道爸爸在哪里。”
哥哥停顿了很久,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说到,“好吧,那我要一直、一直保护好妈妈。”
听小宝贝说完,她记得她当时还在心里愧疚地对宝贝说:妈妈很努力了,却只能从爸爸那里借到你…
尤其怕一切会是谶言,肖沐言不由和王立泽说到,“最好还要个妹妹吧。小朋友也有个伴,一个孩子太孤单了。”
她想,要是有个妹妹,妹妹肯定会是爸爸的小棉袄,那样的话她也能安心许多。
两个人说了很多的话,大多都没营养,可是肖沐言就喜欢这样和王立泽说这些废话。对这种把一个不爱说话的男性变得也爱唠嗑起来,并且乖乖听从老婆吩咐做事的事儿,肖沐言乐此不疲。
倚着软软的靠垫,肖沐言欣赏起两只手染得极其均匀好看的美甲,感叹着说,“果然还是需要别人帮着涂才能更好看。没有我,肯定没有办法展示你十分之一的魅力。”
“没有你,这些乐趣确实和我无关。”声音有些玩笑,却又带上了认真的声色。
不由自主地接到,“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生活的常态都不可能会变化太多,只要从前做过,换个别人也可以重新做,都会是相关的。这个…”
肖沐言认真回味,为什么话题忽然变得严肃了?
王立泽屈指,弹了下肖沐言的额头,“说得都是些什么。”
一把抱住瓶瓶罐罐,肖沐言拿回卧室,又跑回沙发。
“大概的意思是,不该留恋的应该快速放下,当下最重要。”她弯下腰,蹙眉说,“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比我大十岁,经历的事情肯定比我多,应该比我看得更开。过去了的就该烟消云散,没有对方,肯定也能继续过得精彩斑斓。不要去限定非得要某个人。”
没等王立泽回答,她就兴冲冲地又回了一趟卧室。
病友群里时常谈论的观点,她记得清清楚楚:pcr了也不是一定不会复发、转移,只是概率小很多而已。
但她左边放疗,会影响到心脏,又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总之一句话,意外和明天谁先到来,谁都无法先预知以后会发生什么。
来病如山倒,去病如抽丝,没人敢赌。
生命的脆弱,盲目自信不可,杞人忧天亦不可。
没顾及太多世俗的框架,他们能坦然在一起,又共同渡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对她而言,已是幸事儿。不可再强求更多。有过一次任性,足以。
不论如何,人是完整的个体,可以极致享受物质的支持和感情的喜悦,但人亦是整体,需要服从一些规则,承担一些责任。
王立泽也是。
有些人生来便比人多了很多不同的选择,但对她,特别的爱情一生难求,何来还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