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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 寿宴（第2页）

将目光移向帝俊，却见他也正看着我，没有怒气，却带着淡淡的哀愁。

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不用看都知道，必定是所有人都看着我呢。

“主上想看云筝歌舞吗？”

“筝儿……”

他的唇翕动了几下，却只吐出两个字。

我突然展颜一笑，站起身来，扬声道：

“既然如此，容朕去更衣准备一下吧。”

话一出口，满座皆惊。帝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掩饰不住地笑着，却看得我心中刺痛。

罢了，罢了，帝俊，既然是你的生日，我便送你一份大礼吧。

换上一袭火红的纱衣和长裙，露出中间柔软的腰肢，长长的水袖拖曳。长发绾成凌云髻，装饰以闪烁的步摇、钗簪。额上以鲜红的朱砂绘一朵婉转跳跃的火焰，明艳又妖媚。赤足，手腕与脚腕套上金铃，指甲上涂抹了闪亮的丹蔻。

“主子，你要跳那个？”

看到我的妆扮，原本被我挡在外面用法术准备莲花灯的灵界众人都惊叫起来。

灵界有一支在羽族代代传承的曲子，名叫《梧桐火》。传说这《梧桐火》还有相配的舞蹈，但却已失传，只有及其古老的文献中有些简单的记载。我此时的扮相，正是文献中描述舞者的妆扮。

“曲子你们可会演奏？”

只要是羽族的人，必定懂得。而因为此曲难度极高，但凡学习乐器的人，都愿意尝试一下。

果然，我一问，几乎全部都会，当下分出各自使用的乐器。听了一小段合奏，我颇为满意。看样子，今夜可以让《梧桐火》重现了。

其实所谓的《梧桐火》，就是火凤的隐晦说法，这舞是我当年随性而成的，后来羽族的乐师们配上了曲子。帝俊第一次见到我时，我便是在跳这支舞。

我选了一处水榭，让宓凝去请大家过来观舞，然后将莲花灯放入水塘之中，接着，便踩着水面自行走到中心位置。虽然灵力没有了，好在龙族天生的控水能力还在。待宓凝带着其他人过来时，一切准备就绪。

背对众人，我负手而立，长长的水袖收拢，抓在手心。

咚咚，两声鼓响，水榭上那些交头接耳的声音消失了。

咚咚，又两声鼓响，守在屋顶的暗眸暗瞳转动铜镜，将柔和的光线集中在我身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八声鼓响，我随着拍子展臂、端腿、扭腰、摆胯。

鼓声停息，我保持着这个倾斜的姿势，手腕轻轻一抖，清脆的铃声响起，随着微微的夜风传出很远。

就在铃声消散的瞬间，我随着两声鼓响猛地跃起，同时身体回转，并抛出手中的水袖。霎时间，火红的舞裙连同飘逸的水袖如绚烂的烟火般展开。

落地，脚踝上系的金铃响成一片，我抬头，朝着帝俊献上一个最妩媚的微笑。激扬热烈的乐曲与铃声响成一片，我灿烂地笑着，抬手、踢腿、扭腰、甩袖……

帝俊，好好欣赏吧，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