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疏晴翻了翻菜本,一时竟想不起除了这几个特别招牌的招牌菜还有什么能点的。路战一痛心疾首的看着陶雪池:“呆啊,跟哥哥说实话,是不是墨老板苛待你来着?你犯得上逮着我一顿宰么?”
陶雪池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其实不过是记着昨晚自己吃了碗豌杂面就被赶到健身室一通猛跑的惨痛教训,想趁着某人不在好好吃顿油水足的。可这种两人相处的日常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不习惯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于是便只好嘿嘿的傻乐。
桌上的手机恰在此时响起,她适时接起来。路战一见她接电话,刚想再找兰笙逗两句,一旁的总编剧姐姐却默默将手机递了过来。他眯着有点老花的眼看了看,顿时有些冒火:“啧,这帮人怎么回事儿?见缝儿就钻,咱们才进来几分钟啊,新闻就出来了。”
这话说的在座各位都一愣,楚南铮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有些好笑的念道:“五分钟前,著名导演路战一、编剧宁芷、演员兰笙、陶雪池、楚南铮、蒋疏晴于麓林某酒店餐厅露面,电影《姑息》将有以上几位共同合作完成。传闻将在《姑息》种饰演陶雪池的妹妹的女二号刘泠衫未曾路面。”
几分钟前由营销号发出的一条微博这会儿就有了上百条回复。楚南铮扫了一眼下面的评论区:“有粉丝说咱们排挤刘泠衫,给她小鞋穿。”
“她自己上赶着去抱人家大腿,还成了咱排挤她,怎么茬儿?吃顿饭就是排挤她?她吃不起饭啊?”蒋疏晴说着,将手中的菜单翻过两页:“服务员,再给来个豉汁鸡肉,鳕鱼排,雁湖一品煲。”
陶雪池说:“……那个……”
“没有那个!哪个都没了!”路战一赶紧阻止她:“你都点五个了!让不让人活了!”
“……不是……”她有些尴尬的举起了手机:“墨大腿说要过来蹭饭……”
路战一一愣,随即拼命点头:“来来来!让墨老板来结账!”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诸人酒足饭饱后各自散去,墨卿修果断抛弃了兰笙,带着陶雪池坐上了开往机场的车。
车内前座与后座间的隔音挡板升了起来,副驾上的赵晓晨十分煎熬。他不停的跟司机聊着天,生怕这从未启用过的挡板隔音不好让自己听到点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但所幸这挡板隔音效果似乎不错,后座并没传来什么难以言说的动静。
后座当然没什么动静,墨卿修正在闭目养神。中午吃饭时路战一开了酒,他浅尝辄止抿了两口,但白酒的劲头不小,两小盅酒下肚,现在他虽然意识清醒,但脑子却多少有点发晕。
陶雪池靠在他胸口看着窗外发呆。没过一会儿,她抬头看看他,见他脸上没有不适的神色,便又趴了回去。又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有些不放心的又看看他。
如此循环了三四次,她的脑袋在他胸口一下下的蹭着,痒得很。他没睁眼,却伸手按住了她的脑袋。
三年前那绒毛似的短发已经长成细软柔韧的发丝,划过指间时能勾起心中无尽的缠绵。他忍不住在她头顶亲了亲:“我没事。”
“哦。”她老老实实的没再动:“你睡一会儿吧,喝了酒本来就挺难受的。”
“我睡不着。”他闭着眼勾起她的一缕头发,一下下在指间缠着:“这几天不许乱吃东西,尤其是凉的。你生理期要到了。”
话刚说完,怀里的人“蹭”一声坐直了身子:“……墨卿修,你有没有句正经的!”
“我怎么不正经了?”他睁开眼,见她脸果然红着,他笑了一下,把她的脑袋又按回了怀里:“好,说正经的。这段时间管住嘴,生理期不许过量运动,也不许瘫在**不动。”顿了顿,他特地嘱咐:“最好别跟刘泠衫来往。”
“啊?”她一愣:“为什么啊?”
“小丫头心思歪,她算计你你反应不过来。”
“哦。”她点了点头,随即一顿:“……她歪你了?”
他低头看着她,没说话。
陶雪池不乐意了,直起腰坐到一边的角落里,盯着窗外默默鼓起了腮帮子。
在一起三年,他是什么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从来不信道听途说,凡事若非亲眼所见或亲身经历绝不信口开河。现在他说刘泠衫心思歪,多半是对方真的有所动作了。
其实今天在路导房间里,刘泠衫临走前那番话说的就很有意思。虽然表面上她是为了和他见面的事连连对自己道歉,但话里话外也没把她自己摘的多清楚。一句“墨总约了我十二点见面”和“我以为墨总不会瞒着您”,反倒像是在努力证明他对她有所图一般。就冲这豁出去劲头,她要是不翻出点儿动静来简直对不住她那越描越黑的功底。
想到这里,陶雪池心里不禁一阵狂躁,指甲不受控制的挠上了车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