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至关重要的是,如夫人知道了多少?此番是试探还是搜证?
她敢如此动作,是谁给她传递的消息?安插在她与扶渊宫内的眼线,究竟还有谁?
想起今早偶然瞥见的那处白皙的不太似宫女的手腕,扶音眼前一亮。
正要命人宣那名叫“椿”的宫女过来,殿外已经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轻纱帷幔被一只手撩起来,还未等那人靠近,扶音已经奔向了他。
今日所受的暗算通通化为委屈涌上心头,扶音见到这个可以让自己瞬间放下心的男人,害怕与紧绷通通消失不见,只想被他紧紧抱着,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明明知道自己也可以独当一面,可是见到来人,她还是下意识奔向他的怀抱。
扶渊抱紧扑过来的小人儿,朝着一旁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阿音今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的身边几乎都是他的眼线,因此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只是扶音惊讶于他来得如此之快,今日不是与恩师一道去军营练兵了吗?
“听到阿音有难,我自然就赶回来了。”
摸了摸小人儿的脑袋,扶渊带着一丝揶揄道。
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军务便赶了回来,一路上听到昀传来的汇报,胆战心惊,生怕他的阿音会吃亏。
扶渊没想到的是,在他的耳濡目染下,阿音已经如此聪慧,沉着敏锐,按兵不动,倒是他小觑她了。
他看向她的眼里全是赞赏和欣喜,扶音轻咳一声,正要躲避,夏太医还在这儿呢。
可是眼珠一转,哪里还有那位老太医的影子?
阿渊哥哥的手下都是这么识时务的吗?
在嫩如白豆腐的脸颊上奖励地落下一吻,扶渊牵着她的小手一并在软塌上坐下。
命人将有问题的外衫拿去秘密烧掉,扶渊这才问起方才扶音所喊之人。
扶音与他说了自己的猜测,扶渊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脸:
“阿音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叫来椿后,她很快经不住扶渊的质问,三言两语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扶渊搂着扶音靠坐在梨花榻上,淡淡地听着椿的诉说,长眉微凝,凤目含威,椿本想七分真三分假,可是望着坐在上方搂着美人的太子,姿态风流却不减威严,心里的小九九全自觉地压了下去,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她本是如夫人身边伺候的宫女,因此不用做些粗活,手腕自然比寻常人要白皙些,没成想这一处不为人知的细节,却成了最大的破绽。
只不过上音殿看管森严,她趁着太子出宫的机会好不容易进了殿,还不到两日,行踪又被人盯得死死的,根本来不及去通风报信,就被王姬发现了。
说到此处,椿赶忙大哭着求兄妹二人饶过自己,并说自己愿意从此效忠二人,呆在如夫人身边完全是身不由己,此刻只想弃暗投明。
她已经看见了公主与太子的秘密,她知道自己除了表明忠心,已经没有活路了。
扶音听着她的陈述,仔细想着,这样看来,如夫人这番便只是试探了。
与扶渊对视一眼,扶音已经知晓了他的意思。
既然此人能出卖旧主,那么必然也能出卖他们,不须任何言语,昀已经将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