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宋王回答,外边已经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话语中的幽寒胜过此刻殿外的大雪:
“如夫人也一并请,儿臣有一剂可以医治夫人···心病的药。”
终究躲不过。
如夫人跟着宋王来到外殿,见到那人,眸中的寒意仿佛在时时刻刻将她一寸寸凌迟,她故作镇定地抬头,坐在了宋王的身侧。
正想整理衣襟,太子抬手一挥,子慕颔首,微微动作,一个血淋淋的布袋扔在了她的脚下。
那个布袋系的不牢靠,咕噜噜滚了几下,便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雪色与月光辉映,尤为皎洁,一瞬间便照亮了那东西————一个人的头颅。
“夫人以为,此药如何?”
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啊啊啊————”
如夫人只在背后弄权使计,何曾亲眼见过这血淋淋的屠杀场面,当下便吓得花容失色,急急往宋王怀里靠。
宋王也被吓得不轻,斥责道:
“阿渊,你这是何意?晏城之事究竟如何,还不将前因后果说与父王听?”
视线又落到儿子怀里紧紧搂的扶音身上,眉头紧锁:
“阿音身为公主,本该呆在深宫,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这就要问如夫人了。”
扶渊唇间勾起一抹冷笑,如掺了血色的月,教人不寒而栗。
“想必如夫人不曾想到,自己派去的刺客竟无一生还,皆埋于黄沙之下,此生都无法再向夫人复命了。”
“太子这是何意?本宫从未听过什么刺客,太子可是弄错了?”
如夫人心如擂鼓,却佯作镇定。
扶渊不欲与她多言,转向宋王。
“父王请仔细看看,儿臣可有弄错。”
说罢,子慕呈上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宋王十分熟悉,秀气缠绵,正是如夫人的手笔,白纸黑字写着如何让姬如烈在晏城射杀太子以及栽赃太子谋反之事。
“这是从姬如烈怀里找到的,还有。”
抱紧怀里的人儿,修如梅骨的大手招了招,两个士兵押着一位满脸血痕面容模糊的人上来。
“这个人,如夫人应该很眼熟吧,他叫褚让。”
士兵抬起那人污秽不堪的脸,正对着如夫人。
“不···不···本宫不认识他!你莫要诬陷本宫!”
如夫人快要坐不住,为了稳住心神,指尖将掌心刺破,血流至雪白的衣襟上,十分刺眼。
那人双目已瞎,却还听得见她的声音,忙道:
“夫人,是您派小人去刺杀太子的,您不认识小人了吗?”
宋王转过头去,重重叹了一口气,脑海疼痛欲裂,倚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你胡说,你···你是太子故意派来栽赃本宫的,大王···大王你要相信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