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见过公主了,听闻公主极爱海棠,本宫特意命人这几日好生养护着御花园开的极好的几株,公主可有兴趣?”
你不是借着这个由头让我来的么,如今又何须如此冠冕堂皇?
扶音瞥见不远处海棠掩映的青碧水池,虽颇为隐秘,却也人影幢幢,便弯起唇角,似乎颇为喜悦:
“好。”
语毕,便与如夫人一道朝着那处缓缓走去。
行走之间,如夫人状似亲密地轻轻勾过扶音的臂膀:
“公主久居深宫,也该多出来走走,否则如此美色埋没在深宫,岂不可惜?”
扶音并不习惯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不着痕迹的移开些许,如夫人见状,倒也没有再贴上来。
“谢过夫人好意,只是我习惯独处罢了。”
“公主说笑了,您有亲兄长庇佑陪伴,这等福气,我的泓可羡慕着呢。”
“兄长日夜为国事操劳,殚精竭虑,忧虑繁多,前阵子还去了趟边疆,”扶音站定,与如夫人相隔一段距离,看着水池里养着极其肥硕的锦鲤。
听她如此说,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如夫人一眼,稍微停顿了下,才继续:
“夫人才是说笑了。”
如夫人笑了笑,两人和谐地欣赏完正值花期的海棠,回到殿内。
没出任何幺蛾子,也没什么过分的言辞交锋,平静得很。
扶音今日本就只是来走个过场,便找了个借口自己先行离去。
如夫人望着翩跹远去的窈窕身影,眼眸沉凝,如同海棠花旁幽暗的池水,掩去了一切蠢蠢欲动的心思。
回到殿内,摒退旁人,扶音当机立断传来太医。
太医院的人马分为三个派系,一派是只尽忠于君王,一派则早已被如夫人收买,另一派则为太子扶渊所用。
扶音宣来扶渊与她提过的夏太医,命其彻查身上刚刚褪下的那件云霏妆花缎知彩百花细锦衣,方才离开御花园之时,她贴身佩戴的玉叶子便变了颜色。
这枚玉叶子是扶渊给她的,玲珑小巧,方便随身携带,不仅可以试毒,迷药迷烟均可查验,若为毒,则呈红色,若一时不能辨别,则呈淡青色。
手里握着呈淡青色的玉叶子,扶音听着查明真相的夏太医道:
“回禀殿下,您的衣物上应当沾染了不期香。”
“不期香?”扶音不解,自己似乎从未在医书上见过此物。
“老朽曾游历诸国,此香乃魏国独有,无色无味,无毒无害,唯一的效果却出神入化,便是能辨别亲密之人。”
“请太医详解。”
扶音似乎明白了什么,怨不得那人要这般大费周章的请自己过去。
“不期香原本产自魏国宫廷,在不经意间沾染在人的衣物上,半日之内,便能入侵肌骨,若是与中香之人有,有周公之礼,便能用专门的不期鸟识别出来。”
夏太医看着王姬握紧的拳头,踌躇片刻,还是将自己知晓的尽数说了出来。
魏国前朝的君王没什么出息,昏庸无能,听说那方面也不太行,底下的妃嫔个个年轻貌美,后宫又管制不严,世族公卿的俊秀青年时常来往,久而久之,妃子们自然不愿为他守贞,出墙之事频频。
这不期香原本是魏国太医专门研究出来防止妃子红杏出墙的,没想到如夫人竟拿此物来对付了她。
究竟是谁泄露了出去?
桃不是已经被处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