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冰袋,如果你想用的话。
——不了,谢谢。
玛贝尔点点头。
——我一向不懂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的。一夜狂欢之后,我可不想身边出现冰袋。
一夜狂欢,埃米特摇着头想。
——发生了什么?
——他们给你的酒加了蒙汗药[2],夏丽蒂调皮地笑着说。
玛贝尔蹙起眉头。
——那不是加了蒙汗药的酒,夏丽蒂。也不是他们。只是达奇斯玩兴大起罢了。
——达奇斯?埃米特说。
玛贝尔指了指夏丽蒂。
——他想送你一份小礼物。庆祝你从劳改农场出来。但他担心你会紧张——因为你是基督徒,还是处男。
——基督徒也好,处男也好,没关系的,夏丽蒂表示支持。
——是吗,我可说不准,玛贝尔说,总之,为了营造气氛,由我提议敬酒,达奇斯会在你的酒里放点小玩意儿,帮你放松下来。但那个小玩意儿的效果肯定比他预想的更厉害,因为我们把你弄进夏丽蒂的房间后,你转了两圈就昏倒了。对不对,亲爱的?
——幸好你倒在我的腿上,她眨眨眼说。
她们俩似乎都觉得事情的转折挺滑稽的。这却让埃米特气得咬紧牙关。
——啊,现在别生我们的气了,玛贝尔说。
——就算生气,我也不是针对你们。
——嗯,也别生达奇斯的气。
——他没有恶意,夏丽蒂说,他只是想让你开心。
——这是事实,玛贝尔说,而且是他买单。
埃米特懒得指出,所谓的开心,比如昨晚的香槟,是用他的钱买的。
——从小时候起,夏丽蒂说,达奇斯就总会想办法让身边的人都能开心。
——不管怎么样,玛贝尔继续说,我们要告诉你,达奇斯、你弟弟和另一个朋友……
——伍利,夏丽蒂说。
——对,玛贝尔说,伍利。他们都在伍利姐姐家等你。但首先,你应该吃点东西。
埃米特又用一只手捂住双眼。
——我想我不饿,他说。
玛贝尔蹙起眉头。
夏丽蒂向前俯身,压低声音说话。
——玛贝尔一般不会提供早餐。
——你他妈说得对,我不会。
埃米特要了一杯咖啡和一片咖啡蛋糕以示礼貌,然后想到,礼貌常常对自己有益。因为事实证明,咖啡和蛋糕正是他需要的。他欣然接受了再来一份的提议。
埃米特一边吃,一边问她们怎么会认识小时候的达奇斯。
——他父亲在这里工作过,夏丽蒂说。
——我以为他是个演员。
——他确实是个演员,玛贝尔说,可当他找不到任何上台的活儿时,他就会去当侍应生或餐厅领班。战后那几个月,他来到我们马戏团做领班。我猜,哈里当什么像什么吧。但大多数时候,他就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