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车,埃米特惊讶地说。
——可不是吗,汤豪斯说。
——它怎么会在这里?
——达奇斯留下的。
——车子没问题吧?
——差不多吧,帕科说。
埃米特摇了摇头。真是完全无法理解达奇斯选择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不过,只要车回到手里,也能正常开,他就没必要弄懂达奇斯的选择。
埃米特迅速绕了一圈,高兴地发现车上的凹坑没有新增,跟他刚买时一样。可打开后备厢后,他发现背包不见了。更重要的是,他拉开盖在备胎上的毛毡,发现信封也不见了。
——一切都好吗?汤豪斯问道。
——嗯,埃米特说着轻轻关上后备厢。
埃米特走到车头,透过驾驶座的窗户瞥了一眼,然后转向帕科。
——你有钥匙吗?
但帕科看向汤豪斯。
——我们有钥匙,汤豪斯说,但还有件事你得知道。
汤豪斯还没来得及解释,修理店另一头传来一声怒吼。
——这他妈搞什么!
埃米特以为是冈萨雷斯先生,因为儿子们没在干活儿而恼火,可转身却看到那个叫莫里斯的人大步走向他们。
——这他妈搞什么,莫里斯又说了一遍,但放慢了语速,让字一个一个地蹦出来。
汤豪斯小声告诉埃米特,这是他的表弟。等莫里斯走到他们面前,汤豪斯不屑地回答。
——什么这他妈搞什么,莫里斯?
——奥蒂斯说你要交出钥匙,我简直不敢相信。
——噢,你现在可以相信了。
——可这是我的车。
——这车跟你没半点关系。
莫里斯惊诧地盯着汤豪斯。
——那个疯子给我钥匙的时候你也在场。
——莫里斯,汤豪斯说,你一整个星期都在找我的茬儿,我真是受够了。所以,管好你自己,别等到我来收拾你。
莫里斯咬紧牙关,瞪了汤豪斯一会儿,又转身大步离开。
汤豪斯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一个人正努力回想被无关紧要的事打断之前想说的要紧话,这是对表弟的又一次轻视。
——你刚要跟他说车的事,帕科提示。
汤豪斯想起来似的点点头,转向埃米特。
——我昨晚对警察说,我没见过达奇斯,他们肯定没相信。因为他们今早又回来了,在街区到处问问题。比如有没有见到两个白人男孩在我家门廊闲逛,或是开车在附近转悠——开一辆淡蓝色的史蒂倍克……
埃米特闭上眼睛。
——就是这样,汤豪斯说。不管达奇斯惹了什么麻烦,看样子他是开着你的车去犯事的。如果你的车被卷进去了,警察最终会认为你也卷进去了。这就是我把车藏在这里而没有停在街上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是,说到喷漆,冈萨雷斯兄弟俩称得上是艺术家了。是不是啊,小子们?
——堪比毕加索[2],皮科第一次开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