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大少笑眯眯地调转了车头,朝C大驶去。
收拾东西的时候,苏知意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指点我,衣服要怎样叠,怎样装,之后又嫌我东西带的多,异常聒噪。让我觉得他是去哪里装哑巴来着,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就把之前不能说话的日子都赚回来。
我拎着自己的东西钻进苏知意车里,他朝我坏笑,“别紧揪着你那包不放,关键时刻又救不了你。”
我说:“苏知意,我只是借住在你家,你不要想歪了。”
“主卧那半张床我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我瞪了苏知意一眼,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钻进他家之后,我就迅速占领了客房的那张床,四仰八叉地一躺,死赖在上面。然后大喊着:“苏知意,我住这里挺好,就不跟你挤一张床了。”
苏知意慢慢走到床边,脑袋从我头顶探过来与我对视,“就你这身量,我那张KingSize再睡几个也没问题。”然后笑了笑,“你不过来跟我挤,我委屈委屈过来跟你挤。这张床虽然不大,睡咱们两个还绰绰有余。”说完满意地点头,“嗯,关键时刻,还是瘦点儿好。”
我要起身,却被他按了回去。他脸上笑意越发的深,我心底就越发的慌。我说:“苏知意,作为一个男人,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传出去真的没关系吗?”
“……”
刘小早发消息问我,兼职做的怎么样。我把整个过程里里外外讲了一遍,并且跟她表达了我最诚挚的谢意。期间因为嘴快,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此刻正借宿在苏知意家,刘小早“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挂断电话不到半小时,我接到了唐爽的电话。这女人应该是在知道我借宿在苏知意家的第一时间向我发来贺电的,而我也深刻的认识到,刘小早的八卦属性。
唐爽在电话那边说:“可以啊,冯纬纬,这么快就重新打入敌人内部了?”
我跟她打起太极,“这事儿一时半会拎不清,你别信刘小早的一面之词,她这嘴可太快了,搁过去一定是汉奸。”
“是真的拎不清还是不想拎得清,你自己心里明白!”
“唐爽,老纠结于这个问题有意思吗?我们不如谈谈你和沈公子。”
于是唐爽直接挂了我的电话。我知道唐爽这女人再怎么打遍天下无敌手,也还是有软肋的,无疑沈公子就是她的软肋。
苏知意说,张明生的病虽然没大碍了,但是不能劳累,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回公司主持大局,为了稳住人心,苏知意把自己的小生意都撂下了,回公司上班。
苏知意从天而降,自然会让很多元老心中不服,难免出些难题刁难他,所以苏知意一边应对不时冒出来的幺蛾子,一边急着做出些成绩,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以至于他变得越来越忙,有时候几天不见人影。他说公司的事情太多,直接就睡在办公室了。偶尔他回来,我们只是闲聊几句,有时候聊着聊着他就睡着了。
我看着苏知意,发自内心的感慨,有钱人也不容易。
苏知意说,企业发展到今天,虽然离不开张明生。但最初,却是他母亲一手创立的。所以无论到什么时候,这份家业都是她母亲的心血,不能落于他人之手。
本来苏知意并不想插手张明生的生意,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得顾全大局。
关于苏知意母亲和他父亲张明生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听说两个人年轻时很恩爱,但是应了那句老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张明生做了婚姻和爱情的背叛者,所以两个人离婚了。我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些,让苏知意对他父亲有怨恨,但血亲终究是血亲,没办法拿一个是非曲直去评断,所以父子俩一直别别扭扭这么些年。
放假期间,我彻底成了苏知意养的寄生虫,每天等他下班回家。这种日子并不让我反感,反而觉得舒心。有时候甚至偷偷想,这样过下去也很好。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我打算回S市看望我妈,所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跟苏知意告别返家。苏知意建议我坐飞机回去,我白了他一眼,这人难道是怕我妈不知道我还跟他纠缠不清吗?
苏知意派他的司机送我去火车站,我本想拒绝,但他说不放心。我没再推辞,否则显得我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