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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走下去，是明是暗，越发让我看不明白。

我听了妈妈的话，拿着卡片第一时间就打给苏知意，约他见面。很不巧，他不在C市。这让我提起来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仿佛一场判决，迟判一天也是好的。而且还可以自我安慰，该招供的我都已经招供，只是法官不肯判，把责任推卸给老天，免除心里的压力。

然而迟来的判决仍旧是一场判决，即使时间放慢脚步，总会有到达的一天。

苏知意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来学校见我，我看校门口人来人往，如果事情在这里解决，以苏知意的脾气，搞不好会搞出大动静，所以很识趣地提议找个地方坐下聊，他表示接受。

一落座，他就一脸笑意地说：“刚几天不见，就这么急赤白脸地想见我？”

我没心思跟他闲扯，就没回他。直接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四十万的卡片，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他眯了眯眼睛，有些试探地问我，“这是什么意思？又攒了一万块钱想还我？我不是说……”

没等他说完，我截住他的话，“这回不是零头，是全部，四十万都在这了。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苏知意的笑容渐渐隐去，他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会儿问我，“哪来的钱？老K给的？”

“我不可能去找江凯拿钱，你应该知道。何况事到如今，他凭什么还会给我钱？”

他冷笑一声，“哪说得准呢？你这人，一天一张脸，谁能琢磨的透？”

对于苏知意的冷嘲热讽，我尽量假装没听见，“放心吧，钱是我妈给的。上次你在我们家小区门口发疯，我妈都看见了。她凑了钱给我，让我还给你，顺便跟你两清，别再纠缠下去。”

这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我想通过这番话去刺激苏知意，看看他什么反应。

“两清？冯纬纬你一天都在想什么？我们才安稳几天，你又来跟我划清界限。你说你是不是阴晴不定？”

“没什么，我觉得我妈说的对，我们不是一路人。趁早两清，对大家都好。”

“清不了，一时半会儿清不了。想知道你爸的下落吗？”

“你知道？”我突然想起苏知意当天在我家小区门口说过的话，他说我爸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那时候我只当他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深想，现在看来，他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抓住他衣袖，“苏知意，你知道我爸的下落是不是？你告诉我，他在哪？是不是老K把他藏起来了？”

苏知意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看看，谁的脸有你变的快？刚刚是谁想跟我一刀两断的？”

苏知意大概早就知道我爸的下落，就是想拿这件事作为筹码钳制我。突然觉得用卑鄙无耻不要脸来形容苏知意，都委屈了这些词。

我当然明白，假如我硬是跟他闹到不欢而散，他就真的不会跟我讲我爸的下落。认识他这么久，这点儿思想觉悟我还是有的。

苏知意心安理得地收了四十万，然后跟我说：“你做梦都想还清这笔钱，那我就收下了，了你一桩心事。不过想离开我，没那么容易。我这人，没那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