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走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我?”
我摸了摸耳朵,“啊……就觉得没那么聒噪,挺不习惯,可见你平时多么嘴碎啊。”
“想我就直说,拐弯抹角是什么意思?”苏知意压低笑声。
“你也太自信心爆棚了。”
唐爽突然一阵大笑,把我和苏知意的对话打断了,唐爽说:“冯纬纬,你们聊天的时候能说点儿有营养的吗?满足一下我和小早的好奇心。”
我愤恨地瞪了一眼仍旧大笑不止的唐爽,想和苏知意找回刚刚的状态,谁知道苏知意说有事要忙,匆匆挂断了。
我从地上抄起一只拖鞋就朝唐爽丢了过去,可惜拖鞋还在半空没做完抛物线运动,纪检委那帮大爷就华丽降临了。我揉了揉头发,今天是不是忘了看星座运程,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于是,我们寝室又光荣地为班集体抹黑了,导员把我们三个招到她的办公室,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愉快谈话,并且告诉我们,再出现类似情况,我们很可能修不够学分,拿不到毕业证。要我们到时候不要哭着喊着来抱她大腿,因为她也无能为力。
生活突然变得平静而舒服,没有起早贪黑的急迫,没有担心交不齐学费的恐惧,仿佛一下从是非漩涡里全身而退。除了每天做兼职,翻译材料,辛苦一点,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跟个屁一样,被我放掉了。
唐爽突然从图书馆这个伟大的战场退出,我和刘小早都不太惊讶,除了沈平阔的怀里,这个女人从来不会安分地待在任何地方。而让我和刘小早好奇的是,唐爽这个女人又跑去哪里鬼混了。
结果我和刘小早去校外排队买章鱼小丸子的时候,找到了答案。远处走来的正是眉开眼笑的康晓明,我本以为康同学的心已经被唐爽虐的千疮百孔,脸上再也不会绽放那么灿烂的笑容了。可现在他笑的跟走失多年的孩子突然认了亲爹一样。我想康晓明终于醒悟了,不再为唐爽这个女人伤心劳神了。但我刚觉得康同学还不是完全没救,他就立刻证明给我看,我的行为真是多此一举。因为他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不是唐爽又是谁呢?
俩人一路走来,边说边笑,就跟恋爱多年的默契情侣没两样,我心说其实他俩还是挺般配的。只要唐爽别没事儿找事儿,搞那些幺蛾子虐康晓明,那么他们俩还是有点儿未来可憧憬的。
康晓明虽然还是那个没出息的康晓明,却因为唐爽再次展颜一笑,头顶的黯淡的星光顿时闪闪发亮。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大,每天滋润着多少痴男怨女,就毁灭了多少痴男怨女。而康同学就在爱情里百转千回,受尽磨难,但可喜可贺的是,他痛并快乐着。
我以为唐爽真的幡然醒悟,看到了康晓明对她的种种痴心,看到了沈平阔对她的种种薄情。可谁知道,没过一个礼拜,唐爽又跑回了沈公子身边,而康同学被唐爽再次遗忘在了角落里。不过,这都是后话。
要紧的是,苏知意从香港回来了。说是三点半的飞机,让我收拾好自己,到机场接机。他要在踏上C市土地的第一时间就见到我,我颤颤巍巍地打扮了一下,抓紧时间就往机场赶。
路上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从学校到机场的打车费,贵的让人肉疼。但最后还是一狠心一咬牙拦了一辆计程车,因为我再犹豫就不能按时到达,如果让舟车劳顿的苏知意在机场等我,那显然有些天理不容。
谁料交通状况一点儿不给力,路上堵成一条长龙,好半天车才挪了一米。司机倒是不着急,反正不着急回家吃饭。我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时间,一会儿朝前面张望。
司机说,大概是前方出了车祸,所以要堵一会儿。
可这车一次性连本带利地堵了一个小时,纵然我已经提前出门,但到接机大厅的时候,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
苏知意见到我,脸都绿了。
路上我已经一再打电话跟他解释这件事,但显然这个小心眼的人根本不打算原谅我。
其结果就是,某人把笨重的旅行箱丢给我,然后自己优哉游哉地去取车了。我猜来来往往的人群肯定有人替我抱不平,觉得我这么瘦弱的一个姑娘,被一个狼心狗肺的混蛋这么虐待,实在没有天理。
苏知意说飞机餐不好吃,所以就近找了家餐厅,带我去吃饭。半个多月不见,此人除了脸上略有些疲惫之外,看起来好的让人仇恨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