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偶尔我看到李渺陪着他,但他们应该没什么特殊关系,我看着倒是蛮纯洁的。不过这也不好说,谁做羞羞的事也不会挑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啊。
后来偶然间,李渺跟我说,“苏知意是很招女人喜欢,但不代表全天下的女人都应该喜欢他。”
也就是说,李渺有喜欢的人。我就在想,什么样的男人入得了李渺的法眼。后来没多久,我发现入得李渺法眼的是老K。
夜路走的多了,总能撞上鬼。我穿着那套大红色工作服穿梭在酒吧里,没想到竟然碰到周朗。
我拿着酒篮子正往一桌要酒的客人那边走,被人突然抓住胳膊,我心里一颤,本能地一缩手,手里的篮子没拿稳,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结果一抬头,发现竟然是周朗。他一脸愤怒,拽着我就出了酒吧。
走到后巷的时候,他甩开我,“冯纬纬,我说过什么?我让你辞职,你为什么还来?缺钱你跟我说,我来想办法。你什么都瞒着我,结果又来赚这份辛苦钱,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你知道吗?”他骂累了,喘口气,指着我这身衣服,“你这穿的什么玩意儿?”
我拍开他的手,盯着他看,“我不缺钱,我就是自甘堕落,你满意了吧?我乐意穿着这套不三不四的衣服,跟人划拳喝酒,你管我!”
周朗或许是发觉话说的太重,伸手过来抱我,“对不起,纬纬,我嘴笨不会说话,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疼你。我说过,不想你为了钱发愁,这些问题你丢给我就好了,一切有我。”
丢给他?说的轻巧,我怕周朗为了钱做出什么傻事,他在学校就是老师不疼同学不爱的坏学生,跟人跑出去赚钱那么容易?万一被人算计被人坑,我怎么原谅自己?他这边跟我装英雄充好汉,让我把心放肚子里,万一转头被抓进局子里,我拿什么去赎他?
李渺在这个紧要关头适时出现,“你是纬纬男朋友吧?你们刚刚的话,我恰好听了个大概。纬纬在酒吧卖酒很辛苦没错,但赚钱嘛,哪有不辛苦的?你心疼她可以,但别责备她。一个男人说出‘我养你’这种话很容易,爱情甜蜜,热血上头,什么誓言都敢讲的。难的是坚持一辈子。你以为她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呢?很多事情最后能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你如果认为我说的不对,就证明给她看。”
李渺身上自带一股通透,不管周朗听进去几分,我们之间没有再争吵下去了。
劝和之后,李渺微微一笑,“本来这是你们两个的家事,我不便掺和,但纬纬是我的姐妹,猫姐我倚老卖老,希望你们别见怪。”
周朗连连摇头,表示不见怪,他大概觉得李渺的话确实有道理。晚上下班,他送我回学校,也没有再提让我辞了酒吧工作的事情。
但是在校门口,我仍旧向他再三保证,我只是偶尔过去,也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他好歹信了我的话,之后吻了吻我额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有些话禁不住念叨,第二天果然酒吧出事了。
我依旧如往常一样,拎着酒篮子穿梭在酒吧里。一桌客人招我过去,要一打啤酒。我打眼一看,都是生面孔,没有熟人。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捏着一叠钱,在我眼前晃了晃,“妹妹,陪哥哥喝几杯。”
说着就拍了拍自己大腿,示意我坐他腿上。我看了看他手里的钞票大约十几二十张的样子,分明是意图不轨。“沸点”里小费有个基本行情,超出太多,就不是单纯喝酒的事儿了。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从不拿到台面上来讲。
去年据说也是有个新来的女孩不懂行情,拿了钱不办事,下班后出了酒吧就被人带上了车,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可老K自始至终没有出来讲一句。他的意思,谁要是在酒吧里动他的人,就是跟他老K过不去,言外之意,出了酒吧他一概不负责。是啊,他凭什么为了一个妹妹开罪客人?对这些事,我心里明镜似的,该拿的一分不少,不该拿的,绝不手贱。
我开了一瓶嘉士伯,一仰头喝光,一滴不剩,然后抽走他两张红色钞票,笑脸相迎,“几位大哥慢喝,那边喊我了。”
之后一桌子男人哄笑,“我就说这妹妹没那么好对付。”
“你当老K吃素的,他的人你敢动。”
“哈哈,胖子你小心这妞找老K收拾你……”
我一头雾水,是谁造谣说老K对我青眼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