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动动嘴皮子谁不会?杀了几个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蛮族有多少人?又有多少部落?草原之大,是你敢想象的吗?有胆气,就去通天关上看看,再看看那些为了守关,死了、残了的袍泽们!那些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在关上帮忙运送东西的民夫们!我们付出生命的代价才换来的安宁,凭什么被你一句话就给否决?那些百姓死了,是我们的错吗?是将军的错吗?你为什么不去怪松州那些反贼?如果他们不放这些畜生进来,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阮行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身边的亲卫抢了话头。连续多问,便把他要说的话也问沉默了。他没有训斥自作主张开口的亲卫,而是期待着贾正新的答案。蛮族的人该杀,他比谁都清楚。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只要有机会,杀多少他心里都不会有波澜。贾正杀了大皇子,他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不死在他手里,不死在官军手里,他就能交差。至于为什么他不杀,不是他不想杀,而是权衡过后择其优选。大皇子的身份,如果他还活着,朝廷会拿他大做文章——振奋百姓人心也好,拿去和蛮族谈交换条件也好,都比直接一刀杀了好。从内心里来说,他也希望一刀杀了他。可这世间又有几件事是可以随心的?特别是他这种有些身份的边关将领,处处都得小心提防。不能给有心之人,找到任何攻讦他的把柄。贾正将大皇子的人头抛向一块空地,地上的妇人已经被无影军敲晕,带离了现场。贾正一脸真诚地看向面红耳赤的亲卫——在贾正眼里,这些人是值得敬重的。每个为了国家安危,敢于拔刀的人,都是真汉子!“没有人能否认你们的付出,我只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不管你们来与不来,我都没打算让这些人回去。守关,那是朝廷给你们的命令,不是我给的。而要杀光这些人,却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在我眼里,人,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好人和坏人,只有该死的或者不该死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做不了评断,因为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但该杀之人在我这里就有准绳:将屠刀对向我者,还有生存的余地——我自认为是一个战士,敌我征战,本就是生死之间的较量。任你机关算尽,智计百出都不为过!但敢将屠刀对向百姓者,我就不再认他为对手,而是可以肆意屠戮的畜生!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地位,今日,就算蛮族皇帝来了,落到我手里,也是如此下场!”贾正的目光回到阮行身上:“我不想与你们为敌。但这些人我必须杀掉,人头和军功我都不要。他们抢来的金银财帛我也不要,只需将粮食和布匹分给百姓一些,让他们度过这个冬天就可以。你我二人战一场如何?我胜,只要刚提的这些要求;你胜,则是我技不如人,就此褪去。虽未能给百姓报仇,但至少我尽力了,我心中无愧,就不再是我的问题。公平起见,你同样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本心,哪怕余生给你牵马,我也做得到。”李丘和贾正说话都不算客气,阮行身边的人都积了一肚子气。听到贾正还要挑战自家将军,更是完全无视他们这些亲卫的作用。一手持偃月刀的大汉上前一步,一手控住胯下的战马,手里偃月刀指向贾正:“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和我们将军对战!想挑战我们将军,先问一问我手里的大刀同意不同意!”说着便夹击胯下战马,准备迎战贾正。一杆银枪从他侧面伸了过来,压下指向贾正的偃月刀,拿刀亲卫看一眼阮行:“将军!”声音焦急中,带着几分恳求。阮行的手并没有因为亲卫的恳求就停止下压。贾正刚刺过来的那一枪,准度和力度都都极好,他的手到现在都还在发麻。他手底下的人,他最清楚:偃月刀虽然厉害,但他赢不了贾正。如此冲动的上去,他不可能赢,输了还平白无故失了自己的气度。好在,贾正也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杀了这些蛮兵,军功还是他们的;朝廷虽然经常欠饷,但粮食总是够吃的。布匹和粮食,分给百姓本就是应有之意。这一场挑战,说白了只是给彼此一个台阶。谁输谁赢,都不影响对方的利益。但阮行还想再坚持一下,他的目光后移,看向贾正身后的人。手里银枪一指贾正:“我要是赢了,你和他们都做我的亲卫,以后任我驱策!”“哈!哈!哈!”阮行话音刚落,换来的是李丘他们哄堂大笑。,!在他们眼里,贾正的身手天下无敌,让自家寨主给他当亲卫,听起来就很好笑。面对李丘他们的笑声,阮行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尴尬的应该是贾正。在他的认知中,这是贾正御下不严;在氏族眼中,这是很严重,也是很失礼的。但贾正一点也不在意,枪身抽在李丘的马屁股上,将它赶走,整个人暴露在阮行和他的亲卫们面前,学着阮行的样子对着身后挥了挥手。李丘看了一眼对面的阮行,一直到他的人也跟着后撤,他才带头离开。官军后撤百步就不再动了,李丘他们撤了三百步。无影军的人一直跟在贾正身边——贾正每次出手,不是在演练,就是在冲锋的路上。难得见到寨主和人比武,他只希望寨主的对手可以强一些,也好让他们看一看,寨主的极限在哪里。经过刚才的混乱,鲜血混合着积雪融化,地面上早已泥泞不堪。魏州天寒地冻,百姓们撤离早些的地方,已经开始结冰。“怎么打?马上,还是马下?”贾正看着阮行的那张脸——他自己也曾撒尿照过自己的模样。和身边人相比,算得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和阮行比,就着实有些不够看了。如果不是清楚的看得到他的喉结,和眉间一股男儿气,贾正都怀疑他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美人。阮行也知道贾正在看什么,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了。他看着贾正面色平静:“条件是我提的,怎么比由你决定。:()被时代重塑的王